第十章(1 / 2)

北宮珺是被顛簸醒的,此時天色已暗,後麵的追兵依舊緊追不舍。

這時似乎有水滴在臉上,北宮珺伸手摸了一把,隻見手上一片暗紅。

“你受傷了?”北宮珺緊張的問。

厲無咎聲音低沉道:“不是重傷,沒事!”

眼看著追兵已至,厲無咎回轉身一刀利落的將那人砍下馬來,後麵的追兵知道單個跟他作戰力量懸殊,因此心有懈怠,不敢追的太緊。

張圭在後麵大喊:“都給我趕快追,生死不論,隻要追上他或是殺了他都重重有賞!”

媽的張圭!

北宮珺恨得咬牙切齒,如此緊追不舍莫不是自己被他認出來了?北宮珺心裏對被自己連累的小六頓感歉疚,也幸虧有他跟自己同行,若是自己一個人跟張圭遇上,此刻自己怕是早被大卸八塊了。

雖然張圭以重賞作為誘惑,可士兵們沒人敢再冒險,再多的賞賜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終於,當狂奔的馬兒累的口吐白沫之際,後麵的追兵也被他們甩掉了。

官道盡頭有三條岔路口,為了不留馬蹄印,厲無咎脫下北宮珺給他買的棉袍,撕成四片包裹在馬蹄上。然後繼續打馬前行。

北宮珺此時已正正當當的跨坐在馬上了,從自己昏迷後依舊緊緊攥著的包裹裏拿出了自己的一件棉袍給厲無咎,“我的棉袍雖然小,你湊合著穿吧,天冷,騎在馬上狂奔風又大,可別凍著了。”

厲無咎深深看她一眼,無奈道:“你有多餘棉袍不早拿出來?”

“我知道你脫下棉袍做什麼?再說我還沒來得急說你就把棉袍撕開了。”真沒見過力氣這麼大的,撕棉袍就像撕一塊兒破布一樣輕鬆。

厲無咎隻得穿上了北宮珺的棉袍,棉袍又小又緊,連盤扣也係不上。

這稍一耽擱就聽見身後隱約又傳來了馬蹄聲,兩人不敢掉以輕心,驅使馬兒趕緊趕路。

此時已至深夜,岔路口處,張圭看了看自己丟盔卸甲的那群殘兵敗將,有戰鬥力的不過二十幾人。心想一直這麼窮追不舍下去隻怕會全軍覆沒。

於是將手下十五人分成三組人馬命令道:“你們三隊人馬分頭行動,不是讓你們追殺他們兩個,而是讓你們跟緊他們。記住,隨時給我傳遞消息,在王爺發出新的命令前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們的蹤跡。”

十五個士兵領命而去,張圭則帶著剩下的士兵原路返回,回去將信息報告給厲無譽以作下一步的打算。

京都譽王府。

今日天氣陰鬱沉悶,濕冷的空氣預示著將要有一場大的雨雪天氣。

有些人總會在天氣不好時或煩躁,或憂鬱,或悲傷。老天爺還真是神通廣大到連人心情都能影響。

今天是休沐日,忙完手頭上的事務厲無譽竟有些閑來不知所措的感覺,走出書房,一路信步而行不知不覺竟走到沁雅居。

推開門進去,沁雅居還如北宮珺在的時候一般模樣,看著熟悉的地方卻再沒有了那個喜歡的人,憂傷懷念的情緒一齊湧上心頭,其中滋味難以言喻。

像他這種孤情寡絕之人真是應了那句: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他坐在北宮珺常坐的錦榻上,閉上眼細細感受著北宮珺殘留的氣息,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厲無譽跟北宮珺在成婚前說不上有多熟稔,那時自己倒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接近她,可她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模樣,全不似北宮妍那般會討巧又善解人意。再到後來,他發現自己跟北宮妍竟如此的相似,跟她在一起總能找到共同語言,於是兩人越走越近。

對於北宮珺,他以為自己隻會把她當成實現自己目的的踏腳石,可是成婚後,北宮珺改變了自己曾經的想法。他竟會在意她,希望能討好她。盡管她的脾氣一如既往冷硬的像塊石頭,又倔強的不可理喻,兩人置氣她從不妥協向他低頭,而唯一的一次妥協竟讓她聽到了自己跟北宮妍的密謀。

當發現聽到他談話的人是北宮珺時,他心裏突然有什麼東西碎裂了,比她發現自己和北宮妍的jian qing 還要讓他倍感絕望。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這樣一個心如毒蠍的人,她一定對自己失望透頂,也鄙夷不屑吧?

正當厲無譽沉浸悲傷的思緒中時,侍衛張錚來報說:“王爺,為王妃看守陵墓的老叟殺人了。側妃將他帶到了漱芳閣,正在審訊,王爺是否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