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少宏正在通鋪上假寐,研究怎麼詛咒別人的時候,忽然外麵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片刻之後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幾個道士走了進來,正是之前想要圍攻黃少宏的那幾個道士。
“大師兄,二師兄占了你的位置!”
一個十六七歲的道士轉頭對趙誌敬的大弟子‘淨東’說道。
淨東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聞言冷笑道:“什麼二師兄,一個連師父都出賣的狗賊,他也配麼!”
說完淨東上前一腳,踹在鋪上:“鹿清篤,晚課你沒去,我已經將事情稟報給主持晚課的尹師叔了,你自己好自為之,現在馬上給我滾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黃少宏從通鋪上坐起,朝周圍看了看:“哪裏是我的位置?”
淨東隨手一指,卻是在裏麵最靠牆的位置,黑漆漆滿是油泥,看著就讓人一陣惡心。
“不去,我就睡這了!”
黃少宏看了一圈,還是自己躺著的位置最幹淨,便又翻身躺了下來。
淨東眼中怒氣一閃:“好,那你就躺著吧!”
“咱們走!”
他一揮手招呼幾個小道士出了門去,時間不長便又折返回來,每人手中卻是多了一根走山路時用的哨棒。
幾人方一進門,就有小道士將門窗閂好,淨東用棒子指著黃少宏冷笑道:
“本打算過幾天再收拾你,既然你自己上趕著找死,就讓你嚐嚐厲害,記住了,受了傷就說自己摔的,否者下次還有更狠的!”
他說完便招呼一眾師弟:“上,打斷他一條腿,給師父出氣!”
剛一說完,就見通鋪上的黃少宏一個鯉魚打挺就躍了起來,雙手一抖,霎時間漫天白粉飄散開來,兜頭蓋臉,將以淨東為首的幾個道士,弄的滿身滿臉都是。
卻是他從行囊中拿出一小袋生石灰,直接撒了出去。
“啊......我的眼睛!”
“是生石灰......”
“狗賊奸詐!”
“快走......”
這些道士哪裏還顧得動手了,將哨棒一扔,紛紛捂著眼睛慘嚎出聲,同時想要用衝出房去,找菜油清理眼睛上的石灰。
可無奈門窗已經被插上,他們目不能視物,摸索著要打開房門,卻被黃少宏從地上撿起一根哨棒,對著這些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打。
便聽房中劈啪之聲大作,哀嚎求饒之聲不斷傳出。
周圍一些四代弟子休息的靜房之中,有那已經返回住處的道士聽見聲音,紛紛推窗來看,卻有知情的勸道:
“是王師叔座下的淨東師兄要清理門戶,咱們就當不知道好了!”
有人詫異道:“可我怎麼聽著有淨東師兄的慘叫聲呢!”
“怎麼可能,一定是聽差了!”
這一幕還在其他四代弟子的靜房中上演,而如伊誌平、崔誌方、等三代弟子的靜房卻離得甚遠,根本聽不到這裏的叫喊,所以淨東等人才敢在靜房中對黃少宏出手。
正因為以上種種,所以黃少宏足足毆打了淨東等人半個多小時,也不見有人來救,這一頓打當真過癮之極!
黃少宏將哨棒一扔,活動了一下肩膀:“好久沒有打人打的這麼爽了!”
他腳下淨東等人趴在地上,低聲呻吟著,頭臉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每一個都被打成了豬頭。
黃少宏看著這幾人,嗬嗬笑道:
“本打算過幾天再收拾你們,既然你們自己找死,就讓你們嚐嚐厲害,記住了,受了傷就說自己摔的,否者下次還有更狠的!”
黃少宏把靜東之前說過的話完整的還了回去,末了還踢了幾腳,喝問道:“聽見了沒!”
直到靜東等人都含糊不清的說聽見了,他這才幹休,從行囊裏弄出一桶豆油,直接澆在幾人頭上:“洗洗臉吧,別一會再瞎了!”
靜東他們雖然心中憤恨,但還是忍著身上的疼痛,開始用豆油抹去眼中的石灰。
黃少宏等他們洗完了,將通鋪上的被褥撕扯成條狀,將這幾人全都用倭國繩藝的手法捆綁起來,又用破布將嘴堵上,整個過程中,淨東等人但凡有一點反抗,當即就是一頓毒打。
等搞定一切,黃少宏又躺回通鋪,閉眼睡了起來。
這一睡一直睡到三更時分,剛過子時他便睜開眼睛,起身準備開始辦事。
黃少宏在白天已經將重陽宮的地形摸熟,知道了藏經閣的位置,這時候要不幹上一票然後下山,難道還真要在這裏當道士啊!
他起身之後,也不管地上那幾個被他五花大綁的同門師兄弟,開門出了靜房,將門掩好之後,左右看了看,見夜深人靜四下無人,便邁步朝藏經閣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