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聽說更是輸了不少錢,按了手印,寫了借條,被逼著前往臨安,去找他老爹那些門生故舊尋求接濟。
黃少宏聽完苦笑搖頭,本以為現代社會人情淡漠,沒想到古今相同,聯想那荷包中五個銅錢,他就知道這身份去臨安恐怕也是吃了閉門羹的。
大致了解了一下這身份的信息,又問起這方世界的人文地理,尤其有什麼神話人物,或者武林高手什麼的,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進入了一個什麼世界?
說起這個,那夥計更是滔滔不絕,先從江湖上說起,把這夥計自己聽說過的那些,‘東南一枝花’,‘西北一片雲’,‘中原一點紅’什麼的武林高手,都誇大其詞的講了一遍。
不過在黃少宏聽來,這些人也就一般般,通過他們也確定不了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說起神神怪怪的東西,那夥計說的更來勁兒了。
什麼王院外府中鬧過狐仙,是在靈隱寺請的高僧降妖伏魔。
張員外家中鬧女鬼,是福星觀的高道出手搞定的。
李捕頭是個妻管嚴,經常挨老婆揍,最後在金山寺許願,效果極為靈驗。
黃少宏聽到這個的時候,正在喝酒,聞言好懸沒嗆道:“怎麼佛祖他老人家還管家庭暴力嗎?”
“什麼家庭暴力?”夥計聞言一怔,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是管夫妻之間不和睦的事情啊!”
夥計恍然道:“怎麼不管,李捕頭後來還去還願了呢,說許願之前,他老婆總打他眼睛,每次都打個烏眼青,讓他在同僚麵前很沒麵子!”
黃少宏點頭追問道:“那許願之後呢?”
“許願之後效果極為靈驗,李捕頭都說他老婆現在吵架的時候,都不打他臉了,改大錘捶胸口了!”
黃少宏這個好笑啊,這不是還挨揍麼,估計那李捕頭的老婆也是知道了自己老公去許願的事情,不想鬧得人盡皆知,才改變了毆打的部位,其實還是挨揍。
“靈隱寺麼?”
黃少宏眼神一動,夥計說過的地方,靈隱寺和金山寺他還是聽過的,聽到靈隱寺的高僧降伏狐妖,心說這裏該不會是濟公的世界吧?
回頭定要去靈隱寺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酒足飯飽,黃少宏扔下銀子,邁著方步,悠閑的出了酒肆。
小風一吹,他才反應過來,貌似什麼都問了,就沒問自己住哪兒。
有心回去,但眼睛掃酒肆前方拱橋的對麵,放著一架竹轎,兩個穿著樸素的轎夫正在陰涼處納涼,他瞬間就有了主意。
當即邁步走過拱橋,到了那兩個轎夫身前,笑著問道:“可認識我?”
一個轎夫笑道:“您說笑,錢塘誰不認識您黃公子啊!”
黃少宏點點頭,這就好辦了,他邁過竹竿,直接坐上了竹轎,開口道:“送我回家!”
兩個轎夫俱都一怔,互相對忘了一眼,其中一個問道:“黃公子,您不是說笑吧!”
黃少宏以為他們又是和那酒肆裏的夥計一樣,怕自己沒錢,當即將荷包裏那五個銅錢都放在那轎夫手裏:
“這些夠不夠?”
兩個轎夫眼睛一亮,都點頭道:“夠了夠了,您坐好咱們起轎!”
黃少宏嘴角一挑,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對他來說那就不算事情,當即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快一些。
兩個轎夫喊了一聲‘起轎’然後就把竹轎抬了起來,快步走過剛才那座拱橋,有走出四五米的距離,就把轎子落了下來。
黃少宏一蹙眉:“怎麼不走了?”
之前和他打岔,問他是不是說笑那個轎夫一指酒肆旁邊的一戶門戶:“咱到了啊,這不就是您家麼?”
“我去!”
黃少宏一頭黑線,有種日了狗的趕腳,就這幾步路,合著是打車在自己家門口繞了一圈,就為過個石橋。
酒肆裏那夥計,一直留意著黃少宏,此時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黃少宏哪裏在乎這些普通人的看法,揮手讓兩個忍笑的轎夫走了,自己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一把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裏麵連院子也算不上,隻有一個不到一米寬的狹窄的過道,連接著廂房,進去一看,也隻有七八平米的地方,這樣的生活空間在現代也嫌太小,更何況是這地廣人稀的古代呢,看來這身份之前過的真心不咋地。
房間裏一張木板床,周圍破破爛爛也沒收拾,床前麵的桌子上,落著一層灰,還有一個被幾隻蒼蠅包圍,滿是食物殘渣,沒洗過的飯碗。
黃少宏一陣蹙眉,這哪兒是人過的日子啊。
他正要動手把東西都換掉,就聽見外麵院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七八個人魚貫而入。
這些人都流裏流氣,麵目不善,為首一個青年,嗬嗬笑道:“怎麼著黃公子,借到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