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驚人的事實,他猛的將手收回來。沒了束縛,君珂迅速穿好衣,反手給了軒絨燁錚一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在靜謐的屋子裏顯的格外清晰。
眾人麵麵相覷,再不敢上前一步。呼延默吃驚的看著自家主子臉上漸漸明晰的紅印子,還未從錯愕中走出來。他一定是沒有睡醒,好好的世子怎麼就成了女人?那君珂小世子逃跑了?剩下個女人冒充他?但他知道無人敢假冒君珂,世子就是世子,可世子又不是世子,他的女人!
軒絨燁錚後退了兩步,緊擰的眉頭揪成小川字,臉色也不太好,對著身旁的下人沉聲喝道:“去,找兩個醫女來。”
“屬下遵命。”
君珂還警惕的看著他,大腿上的箭頭經這番動作又深入了幾分,疼的她再無力反抗,那警告的一巴掌已經讓她使出了僅存的力氣。
“你好好養傷,活著回都城,別給本王耍小動作。”
關於君珂怎麼就成了女人這件事,他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有關這小世子的傳聞倒是不少,相傳他不好女色,即便是美色在懷也能坐懷不亂,典型的柳下惠;既然不好這口那世子是個斷袖的傳聞肯定流傳四起。隻是讓世人萬萬想不到的是,榮安府這位有雄才大略的小世子居然是女兒身。
軍醫都退散出去,換了醫女進來處理傷口,君珂終於不再反抗。
晚點的時候,呼延默帶回了軒絨燁錚想要的消息,恭敬回道:“主子,一切都打聽清楚了。早些年那榮安王風流成性,光是侍妾都高達百名,那榮安王妃出嫁多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眼瞅著側妃都生了幾位庶子,王妃之位恐怕不保,費了好些心思終於有了一胎…便是這位君珂小世子了。”
軒絨燁錚大致明白了些,府苑爭寵的手段之一,子嗣占一半。為了能保住自己王府女主人的地位,就算是個女兒也能說成是個帶把的。那榮安王妃算計了這麼多年,連自己女兒都要搭進去,果然女人多了是個麻煩,不僅騙了自己丈夫,還委屈了自己女兒。
話說回來,這君珂確實投錯了胎,不該為女子。
呼延默話隻打聽到了這些,宗室秘聞哪能少,誰都有見不得光的時候,話到了這裏,主子怎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前因後果。
“主子,咱們現在怎麼做?”
“若她不願意被世人知曉,就先保住這個秘密。”這個女子隱秘了二十年,必定有自己的苦衷,哪怕是為了維護自己母親的顏麵,也是個難得的一片孝心,隻是這孝有些愚鈍了。
“再傳令下去,連夜進擊魏國都城,不許耽誤。”
魏國已經招降,他現在隻需要進軍都城讓世人看到這個事實,更關鍵的是他已經等不下去。一想到楓兒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煎熬的心便一刻也不曾和緩。
呼延默領命招呼下去,當晚大遼鐵騎便暢通無阻一路踏去魏國腹地。大軍紀律嚴明,所到之處皆不動窮苦百姓的財物,與魏國百姓意料的燒殺搶掠截然不同,因這舉動不少群眾到放下了埋怨和嫉恨。
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誰做皇帝於老百姓而言並無多大意義,隻要新帝不會苛捐雜稅,不會肆意奴役,不會拉壯丁上前線,運氣好點碰上個莊家年也算過的去。有吃有穿,誰還管皇帝老子是誰,再說魏國皇帝昏庸無道,百姓也受夠了魚肉之苦。
此後三日,魏國徹底歸順於大遼,並入大遼版圖。大遼皇子仁慈,授命原為皇族的魏王為逍遙王爺,俸祿不減奴仆成群,良田千頃,美眷無數,依然可以逍遙自得的做個無實權的貴族。
與此同時,另一則消息如雨後春筍般急速在魏國傳開,那便是有著良好口碑的君珂小世子,居然是女兒身。
更不知從哪裏傳來大遼皇子得知這一真相後,把持不住愛慕之心強要了女扮男裝的君珂世子。一時間民眾憤怒,都為小世子的遭遇不值,更是喜歡大皇子能負責娶了清白不在的郡主殿下。
呼延默聽到這個消息後,氣的差點兩眼泛白嗝屁過去,誰稀罕他們家小郡主了,咱家主子可是名草有主的人,像那種饑不擇食的登徒子嘛!
軒絨燁錚無心理會流言,不過是君珂散在民間的一些追隨者罷了,眼見世子變郡主心裏不好受,估計卯足了勁給他找麻煩。
“主子,您不出麵澄清下事實嗎?”
“不必,事不宜遲,本王得盡快舉兵去大周。”
呼延默清楚他的打算,但出行前陛下曾經要他保證過,絕不去打大周的主意,那北齊已經滅了……
“主子,陛下那邊……”
“父皇那邊我自有說辭,等這裏安撫好,明日便起身離開。”
呼延默還想勸他,但見他滿臉的愁容又心中不忍,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自打知道北齊淪陷,主子已經好幾個日夜沒有休息好,能熬過這麼多天已經不容易了。又怎麼能說些讓他放棄的話,況且說了也不一定管用,隻好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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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琉非醒來時身邊沒有一個侍奉的人,他撐起無力的胳膊四下打量了一遍,不知道今夕何夕兮。但他感覺自己昏迷了很長時間,失去意識前是小福子滿身是血,緊緊抱著自己護在懷中的情景,萬箭穿心他都替自己扛了過去,肯定是不幸罹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