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32年,夏。
天下驟變,狼煙四起,王於興師,厲兵秣馬。風卷狂沙,兵臨城下,六軍齊發,金戈鐵馬。
蒼生何辜,兆黎皆苦。
分割百年的中原大地,終因前朝大周光複而再次興兵亂了短暫的和平。
天下之爭,以羯國合並北齊為大周,以吞並魏國收納版圖為大遼。此後數十年,大周與大遼始終沒有停止拉鋸戰。
等軒絨燁錚拉下靠著卑劣手段獲取王位的軒絨北冀時,已經耗時過半,距離大周新帝大婚不足五日。
對於這個隻會在關鍵時刻給他使絆子的胞弟,他沒再選擇退讓,隻留下一個字:斬!
還未來得及皇袍加身,接受冊封的大皇子,再次馬不停蹄趕往原北齊,後大周的邊疆。
呼延默等一幹大臣自是不同意,變著法的阻攔,然軒絨燁錚心已定,意已決,不破城牆不奪回王妃誓不歸還!
“陛下,如今剛剛奪取政權,您先得安撫臣民才能踏上征途啊!”
“是啊,陛下,您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想想將士們啊!”
先是攻取魏國,雖未耗費什麼心血,但來回一遭再加上平定內亂,還是需要一個休養生息的過程。
“陛下,您若一心要去大周也行,可魏國舊部作亂,您就娶了君珂郡主吧。”
軒絨燁錚麵對諸位大臣的非議,陰冷至極,王者霸氣莫可逼視。
“娶君珂?魏國已經是大遼的土地,孤為何要忌憚幾個跳梁小醜?孤許他們王爵,已經是莫大的恩賜,若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那他們也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捏死幾個餘孽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這事到此為止,誰若再向孤提起,後果自負!”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英明神武的大遼新帝分散其兵力就近原則,攻去大周邊疆,月餘前還是羯國邊陲小鎮的地方,一天之內生靈塗炭。
此次大遼再不心慈手軟,似乎有股積怨已久的怨恨要發泄在這片土地。
此後一天,其他幾處距離大遼較緊的縣城也沒逃脫大軍洗禮。
大遼戰神領兵直攻中原,欲要直切大周腹地的消息,早在之前已經快速傳去皇城。其代價是活活累死了五匹戰馬與兩名驛站探子。
大周早朝的金鑾殿上,朝臣吵的不可開交,爭議亦愈來愈激烈。多名資曆較老的權臣更是氣的眼冒金星,恨不得將老命丟在殿中,死在高座上那個依然淡定如常的男人麵前。
“皇上!您若執意娶那餘孽,老臣便隻有死在這金鑾殿上!”
“是啊皇上,大周才光複,經不起大遼這般折騰啊!”
“皇上,臣望您為大局考慮,歸還大遼王後,以此求得和平!”
高堂之上的男子麵不改色,揚唇勾起的笑意中隱藏著嗜血和森森冷意。
“諸位愛卿認為,朕交出了雲落楓大遼便會熄兵退戰?”
大軍壓境,賦長憶不見絲毫慌張,冕旒下的雙眸笑不達眼,犀利的掃過低下的驚恐萬狀的朝臣。
“朕來告訴你們答案,不會。”
他說的很輕,卻能讓所有人都聽見。
“可是陛下,那軒絨燁錚會舉兵來犯全是因為雲落楓,您若能成人之美,說不定他真會考慮收手。”
畢竟如今的大周是可以和大遼持平的,國力尚且如此,隻是兵力還得略微加強。
賦長憶大掌狠狠拍在龍椅上,語氣陡然冷硬,“大敵當前,諸位不好好想對策,卻都勸朕當縮頭烏龜,怎麼,羯國這幾年將你們這幫文臣養的太好了!”
天子一怒,百官俱驚。跪地求饒不敢再吭聲。
“朕不管來人是誰!今日能因一個女人挑起戰爭,那明日呢?我大周需要靠交出一個女子換取安平?你們這些武將不覺得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