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治?”這是在……地獄?!
“晚上好,”他帶著鐐銬,站在碎裂的鋒利刀尖上衝我揮手,“我剛剛看到墮姬下來了。”
他隔空指了指我後邊的鬼,“不如加把勁把他也給送下來?”
我一個鷂子翻身,完美躲過突刺,抽空回複:“我倒是想——”
可哪怕擺脫了這鬼,又要如何躲開五個龍頭的攻擊,劈開堅硬的龍頭……
兩方的戰場的必經之路被攔在中間的木龍堵住,我落地放的木遁威力大量足續航久,很好的限製了五頭木龍的移動。
可這並不代表五頭木龍會對靠近66尺內的任何生物無動於衷。
另一邊的宇髄要想趕來支援,就必須跨越木龍的攻擊線。
這一邊的我要想斬斷怯鬼,也必須跨越木龍的攻擊線。
要怎麼做?赫刀嗎?
回憶……
那唯一成功的一次,立在波濤翻滾的浪尖,銳利的刀鋒撩過海麵,紅色日輪一擊斬斷黑夜的回憶……
——是重若千鈞的握力。
可僅憑借我現在的這雙手,怎麼辦的到啊!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失,拖得越久,後方的兩人體力流失越大。
怎麼辦,要用嗎?
再一次燃燒生命本源,有用嗎?
“你現在是不是又想亂來,又想要拚命?”這個與我兩麵之緣的對手都摸清了我的路,語氣聽起來非常的恨鐵不成鋼,“你是笨蛋嗎?”
“哈啊——”我腳蹬在倒伏的樹樁上,借力,三轉體,滯空,“好好說話,幹嘛罵我?”
“你倒是想想當初怎麼把我打穿的啊。”他做了一個起手式:“奧義——”
“——煉獄?”我一腳踏上了正仰起頭突刺的恨鬼麵目猙獰的臉,喃喃地再度躍起——
“燃……燒?”
“不是!”遊刃有餘的聲音開始氣急敗壞,“到底誰帶的你,讓你老想著燒?”
“……?”不然呢?
“你自己想啊!”他像是被我的一臉茫然搞得惱火,“當時不是你讓我看的嗎?”
我做了什麼?我……有做過這個事情嗎?
正苦思冥想著,在木龍的另一側,宇髄先生戰場的那一側,火光乍起。
援軍趕到。
是彌豆子的爆血?
不對,她的血鬼術,哪兒有這麼大的範圍?仔細看看,不止是木龍側……
四麵八方,都有火光!
我硬生生吃了一記正麵的狂風,在暴虐的空氣層流中翻滾,艱難地觸到旋轉升空的上升氣流,倒飛著上天。
提著油燈和火把的遊女和孩子,戰戰兢兢地將點燃的柴火奮力地擲向這一片戰場,擲向——
半天狗血鬼術纏繞的木龍上。
下方,憎珀天和恨鬼不屑一顧:“人類皆弱者,區區星星之火……”
我卻一瞬間如遭雷擊。
每一顆被扔出的火種都很微弱,但是每一個都在發光。
我是說,在我和付喪神的契約中,屬於信仰,不,更確切的說,是屬於不信神明,隻求自救的,屬於個人意誌的光。
星星的火種在黑夜中搖曳、閃爍,彙聚,融合,伴隨著更大的火焰升起,彙成一句:
“惡鬼滅殺!”
被投下來的星火越來越多,多到點燃了木龍枝幹上的樹葉,樹葉,樹木,木龍,都燃燒了起來。
火勢很緩,卻在堅定地擴散。
越來越亮的火光下,更多的人參與了進來,衣衫襤褸的遊女,麵色青黑的男人,瘦骨嶙峋的孩子,這一片花街上,被半天狗不屑地稱為“弱者”的人們,他們握著炭火、柴火,和屬於彌豆子血鬼術的赤紅火焰一起,點燃了那攔在必經之路上的扭曲木龍。
完全沒有療傷歇息音柱帶著三個少年向這邊衝來。
“音之呼吸·一之型,轟!”
巨大的爆炸聲蓋過了雷鳴,堵在必經之路的壁壘豁然洞開。
層層的歡呼和加油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