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小聲笑笑。
——因為你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呀。
……
前任鳴柱桑島先生是一個很可愛的小老頭。
穿著和善逸羽織花紋相同的和服,拄著拐杖,遠遠的就看到了他站在山頭等著我們。
走在我前麵的少年大喊著“吉醬——”飛奔了過去。
依舊不緊不慢地保持著原速前進的我能看到老人氣咻咻地拎著拐杖,不輕不重地敲擊少年的腦袋,少年傻乎乎地笑著,兩人嘴巴開合,看起來像是尋常的鬥嘴,大部分是少年手舞足蹈地在說,老人的眉眼舒展,驕傲的表情即便是遠處的我也能夠看清。
好一會兒,少年突然回過神,對著仿佛在原地踏步的我大大揮手,上空的風送來了桃子的甜香,也送來了他的話。
“花花——快過來呀——”
天空特別藍,日光特別亮,一老一少兩個人站在高高的山頭笑得燦爛,兩邊茂密的桃樹上,擠擠挨挨的粉白桃子掛在枝頭,帶著熱氣的晚夏之風送來清甜的桃香,難以忘懷。
“噌噌!”
“鏘!”
“嗡——”
“雷之呼吸·一之型,”又一擊不成的金發少年沉穩吐息,“八連!”
他的目標是站在被框在的狹窄空間的我。
被限製了極大躲避空間的我騰挪閃轉,不忘緊緊盯著他出招的破綻準備下一步的反擊。
“霍,這個年紀能有這個身法武藝,的確是了不得啊。”
作為一手製定出這個規則的桑島先生老神在在地一旁觀戰。
“善逸!”拐杖敲擊地麵,“太慢了!”
連續保持高速的霹靂一閃的疲憊少年忍不住分神……
被迎麵而來的我一腳連刀帶人踢飛。
“哇啊——”被成熟的桃子砸了滿頭的金發少年大叫,“連續兩個小時保持集中的注意力怎麼辦得到嘛!”
“光是一次一次地用八連就很努力了,爺爺——”眼淚汪汪耍賴,“讓我休息啊!”
“行,”培育師率先轉身進屋。“進來喝口水。”
“咦?”沒想到被輕易許可的少年呆滯,轉向我的方向,“突然這麼好說話,這個人真的是爺爺嗎?”
“少廢話臭小子,不喝就繼續練!”中氣十足的大吼震的木門抖了抖。
“我喝!”嚇得善逸花容失色原地鯉魚打挺,抓著我就撞開木門就衝了進去。
“在這裏你可以怎麼習慣怎麼來。”坐在矮桌對麵的桑島先生看了一眼下意識保持呼吸的我,“早在你們來之前我就收到煉獄的來信了,還真難得,能見到那小子以柱的身份替人保證什麼。”
“煉獄先生?”我停頓了一會,想到在這一位年長者的眼裏可能更熟悉另一位煉獄慎壽郎先生,於是更正道,“煉獄杏壽郎先生?”
“對,”他將茶具一一擺開,開始燒水,“你的情況我大致也了解了,不用顧慮那麼多。”
我聞言,悄悄鬆了鬆挺直的脊背:“是。”
“六個上弦被你砍得就剩下一個上弦一了吧?”他端坐著看著熱氣從水壺升起,感慨,“我沒準也能夠在活著的時候見證鬼王的消失。”
“請別這麼說,也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的付出。”過譽的話讓我非常不自在,“況且善逸君也幫了很大的忙。”
桑島先生順著我的視線瞥了一眼發呆的少年,吹了吹胡子,卻難得的沒有斥責。
“當初趕他下山參加選拔時候的樣子我可還記得呢。”長者麵不改色,對耳邊突然嚷嚷的‘等等爺爺你是用了趕吧絕對是吧’充耳不聞,眯著眼睛,“善逸是有才能的。”
於是大聲抗議的少年突然噤聲。
“不要管他,”桑島先生將茶水一一倒上,遞給我,“說說你吧。”
“謝謝。”我起身接過,困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