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流也好,晝虎也好,那些真正擁有它們的人,擁有比我更加瑰麗的光,是無論誰也奪不走,也無法掩蓋的存在。
我超有自知之明的。
“你們看到的那些波瀾壯闊的風起雲湧,不過是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吹出的一陣微風罷了。”
所以我才說,我是一個拙劣的模仿者嘛。
我腳尖勾起落在地上的一柄長兵,挑起,伸手,握住,最後向這位天與咒縛遞出:“給,這個應該也是你的?”
狂一點,你可是天與暴君二代目。
那架再普通不過的黑框眼鏡後,並不普通的棕紅瞳微微閃動,個頭比我高了有大半個腦袋的少女笑出了聲:“是,是我的。”
她從我手中接過她的兵器,腰板挺直,深綠色的馬尾尖輕晃,接著,她的另一隻手扶住了鏡框。
我阻止了她想要分我一片鏡片的動作:“謝啦,不過我用不到那個。”
不知何時變得安靜如雞的熊貓投來了一瞥。
我調轉視線,落在虛空。
“就展現出的屬性來看,您似乎還挺有耐心的。”
火花在我三米遠的地方炸開。
看不見,我自然也聽不到它的回答,這場隻屬於我的獨角戲不需要配角的附和。
“初次見麵,據說應該有七八個宿儺手指力量的特級咒靈,漏瑚。”
這句話一出口,我明顯感覺現場的氛圍險惡了起來。
而我完全沒有放下驚天大雷的自覺,反而自顧自地活動了下被重力壓得嘎吱作響的關節。
哎呀,習慣了單槍匹馬的搶攻快打,這種防守反擊式的戰鬥風格還挺不習慣。
都這麼被挑釁了,對麵隻要不是個聾的,怎麼也該衝我打過來了吧。
快來快來——
“抱歉,花花小姐。”熊貓有些飄的聲音從我後方傳來,“對麵那個把富士山頂在頭上還在噴火的咒靈一定要我們翻譯……”
我:“哈?”
有什麼不能打一架解決的,非要說幾句話?
“他讓你翻譯你就真翻譯啦?”我不可置信地反問,“你可是熊貓耶!”
你可是國寶耶!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故意讓它放不出狠話的嗎?
熊貓小聲:“其實他的問題我也想知道。”
騙鬼,你明明想的是能拖一會時間是一會。
“行吧。”我算了算時間,“不過這樣就打不起來了哦。”
不過為什麼我一個人類方要替咒靈方擔憂這種東西啦。
“好耶!”熊貓歡呼,“咳,不是,我是說,這是對麵說的。”
……你看我信麼。
我方咒言師:“閉嘴,胖達。”
不正常的熊貓慘遭我方隊友背刺,被迫禁言。
“是我的錯覺嗎,”現場唯一的小聾瞎我總算從這幾個人鬆懈的態度察覺出了異樣:“總覺得你們好像沒有什麼危機感?”
“主要是對麵的咒靈,好的,他說他的確叫漏壺,”禪院真希的聲音也飄飄的,“前輩,您確定不要戴一戴我的眼鏡嗎?”
我果斷搖頭:“不。”
萬花筒另說,本就不屬於也不適合那個世界的人,硬要打開視角,反而是一種累贅。
沒什麼可說的。
胖達被禁言,狗卷棘無法說話,於是禪院真希擔當了中間的翻譯。
【我無法對你造成傷害,而且你似乎知道我們的存在。】她停頓了一會,【你是誰?】
咦?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同樣在疑惑的幾人,問:“不是五條先生留下的術式效果嗎?”
總算擺脫了禁言的熊貓謹慎地舉手發言:“不是,悟屬於主動進攻那一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