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看似是意外的陰謀就在伊地知潔高止不住的打嗝聲中落下了帷幕。
至於後續的齷齪和拉扯, 五條悟沒有想要透露給任何人,他如往常一樣的嘻嘻哈哈,拋著某個球體逗炸了三個學生, 接著掏出手機自信五連拍, 單手操作在屏幕摁出了殘影, 途中順手把幾個無關緊要的黑鍋叩給兢兢業業的後輩,甚至抽空捏著嗓子撒嬌把我包裏為數不多的糖果給薅走了大半。
似乎咒術師的鼻子也不同尋常, 我偷偷藏在暗兜裏的珍藏都差點被掏空, 從沒見過如此能屈能伸的天花板的我:“五條家是哪裏短你了吃的嗎?”
還是你在本丸啃紅薯啃出ptsd了?
“別介意啦,”捏著嗓子還沒切回角色的五條美人嬌嗔:“人家不是還給您留了一支玫瑰嘛~”
——那是因為隻有這一支是早就塞在我嘴巴裏。
雖然我自己也因為低血糖低怕了, 一個沒控製住買多了。
我“嘎嘣”一聲咬碎了嘴裏的糖, 默默看著毫不客氣地斂走了我半數庫存的耗糖大戶,最終敗下陣來:“好吧, 控糖方麵你是前輩。”
“乖啊,”他用拍漏瑚腦袋一脈相承的手法拍了拍我的腦袋,“糖總是夠的,推薦你嚐試我的三倍糖口味……”
“那倒也不必,我的消耗好歹是可控的, ”我的牙齦開始幻痛:“並不想年紀輕輕就蛀牙,也不想得糖尿病。”
我瞥了好幾眼他拎在手裏的咒靈, 最終沒忍住心裏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坨空氣, 在指尖碰到一個灼熱的觸感後猛地縮回。
任由我動作的五條悟慢慢地問道:“什麼感覺?”
“果然……”我皺著臉後退三步:“還好我看不見也聽不到。”
漏瑚的屬性——大地和火和我重合太多,哪怕他是從人的人類的畏懼中誕生,極佳的相性也注定了我對他又極高的親和性和容忍性, 惡意和善意相互衝突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無從得知。所以, 幸好我看不見他。
我閉了閉眼, 輕聲道:“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不見,不聽。
在我閉上眼睛捂住耳朵陷入安眠之時,陽光的背麵,會有世界的崩塌,也會有人的死去。
自欺欺人這個幻術不愧是為我量身誕生的。
寬大的帽簷形成的陰影蓋住了我的視野,我避開了上方放下的手:“五條,你該走了。”
上方的人心情不是很美妙地咂舌,接著,我的懷裏被粗暴地塞入了一個包裝袋,焦糖和奶油混合的甜蜜味道透過袋口絲絲縷縷地探出。
“拿著。”
看包裝,好像是哪一家老字號的限量甜品?
我抱緊了懷裏的包裹,試探地又後退了一小步。
默默打嗝的伊地知潔高仿佛嗆到了,開始大聲地咳嗽。
三個單方麵拉黑五條悟的二年級紛紛從車後座探出頭。
“你那是什麼見鬼的表情,就是給你的,”五條悟不爽地把從車窗外探出的三個腦袋塞回去,“就當是那些糖的回禮。”
“……謝謝?”
“不客氣,不是你自己說要來休假的?東京的夜市還挺不錯,別想些有的沒的,逛你的街去,這個——”他又從兜裏掏了掏,扔過來一張通行證,“高專的通行證,別的不說,訓練場挺耐打。”
粉色的花邊和浮誇的文字擠滿了這張不大的卡片,通行證搞得像是特賣券一樣。
我盯著上麵花裏胡哨的圖案看了一會,默默地收進包裏:“我知道了,你哪天不空的時候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