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是在做夢。
任誰洗漱好閉眼躺下, 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變成一團空氣,還是闊別了許久的木葉的空氣,都會出現這個想法。
入睡後的人總是少了幾分製約, 想著反正是夢, 盡可以為所欲為的我順著流動的氣流下潛,先快樂地穿個來回。
反正是在做夢。
我這麼想著, 悄咪咪地先飄進了火影樓。
先看看火影是誰, 根據這個判斷到底是哪個時間線的木葉。
看外邊這個建築和交通的進程,怎麼說也算是鳴人傳和博人傳的時間線……
然後我就看到了帶著不明笑容光速批改文件的柱間先生。
還是一個木分/身。
我一時間對自己的想象力佩服不已:沒想到在我的潛意識裏木葉的改革運動能進展那麼順利。
真是辛苦啊,師父大人。
我憐憫地看了眼望不到頭的文件山, 趕在那份社畜氣息包圍之前快快地溜了。
既然在這裏的是木分/身,那麼本體的去向就難免讓我產生了好奇。
探尋自己潛意識的大好機會!
乘著飛揚而下的翠綠木葉, 我看到了一個欣欣向榮, 銳意創新的城鎮和……人。
大街上, 順著人流不緊不慢散步的那個人,似乎是斑先生?
我微微放低了高度,凝神辨認。
錯不了, 那一頭黑長炸!
既然是做夢, 那我是不是可以幹一些之前就想幹的……
啊哈——
我突然惡向膽邊生,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空氣席卷著樹葉而下, 趁亂蕩了三個來回,壯足了膽後,向覬覦已久的頭發伸出了試探的手。
——摸到啦!
硬硬的, 真實到紮手的觸感讓我心情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深諳見好就收, 當然主要是莫名升起的危機感讓我收起了進一步的打算。
我歡呼著繞著停住腳步的人轉了三圈, 快快地騰空而起, 頭也不回地跑了。
哼著我自己也聽不到的小調,我七彎八拐,最後拐進了扉間先生的實驗室。
讓我康康——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排泛著冰冷色澤的機器,光可鑒人的地麵,原理不明但無限接近現代化的空氣淨化係統,原理不明但一看就遠超現代化的時空構建係統,甚至還有一套針對超次元的拆解重組課題研究,陷入了對科研巨擘的膜拜中。
是領先了木葉百年起步的實驗室!
不、不愧是扉間先生。
不對,不愧是我的夢!
時代在向前,神秘在褪色,神明隨之隕落,在第幾個公曆年過去後,他們終究會葬身在科學裏。
是我的價值觀。
我喜歡這個夢。
實驗室裏沒有人,門口和牆壁上遍布或明或暗的警戒線和防護網,許多儀器都在自動而有序的運轉,我小心翼翼地飄在半空,避開了那一片危險而神秘的實驗中心,轉而看另一塊劃分出的生活區。
看不懂的數字和符文,各種繁雜的公式和草稿,同樣堆成小山的卷軸和文件夾,我瞄了一眼就滿懷敬畏地退開。
算、算了,神聖的實驗室不適合我這種普通人染指,下一站下一站。
這麼想著的我打算轉彎原路返回,拐角的時候大約是動作太大,帶起了一陣小氣流,掀起了隨意放在書桌上的幾張草稿。
糟——
我慌慌張張地試圖伸手去撈,忘記了現在的自己沒有實體,一頭撞在了旁邊上了鎖的玻璃櫃門上。
我的腦門莫名地承受到了結實的撞擊,空氣形態下理應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但本就不怎麼凝實的神誌就更渙散了。
‘奇怪,我自己的夢為什麼要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