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的身體突然往下一墜,心口一抖。這一墜,雖說隻有兩一兩公分。幸好她是抓著杆子的,也幸好有領帶綁著她,這種關頭她隻有把全身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上,抓緊!
那條領帶,根本拉不住她。
她看向他,喘著粗氣。
樓西洲微微的晃了晃手腕,那眉峰的寒氣像是釋放了幾分,啟唇,“抓好,若是掉下去死了,我會給你挑選最好的墓地,埋了你。”
“……”花盡唇色微白。
“不想在你聽到吃醋之類的字眼,你還不到這個份上,隻是……單純的看你不爽。”
他瞄著她,“我去吃飯。”轉身,進去。
“樓西洲,樓西洲……”花盡連掙紮都不敢,怕力氣不夠,掉了下去。她的手心密出了一點密密的汗,滑,很快會抓不住攔杆。
閉了閉眼晴,額頭有汗。
樓西洲拿著飯盒上去,轉頭看向陽台。女人的手指因為用力已經泛紅,那指節倒是細長漂亮。他夾了一口菜,放進口中,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陽台。
吃完一口菜後,方才察覺,這雙筷子是剛剛喂過她的。
眉擰成了川字,起身,朝著陽台走去。還沒有走近——
啊——
撕裂的尖叫聲,樓西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本能的扯著她的手,“鬼叫什麼?”
“高……高跟鞋掉下去了。”她氣息不勻,說得很可憐,“很貴的,好幾千塊。”
樓西洲抿了抿唇,正準備鬆手,她卻突然先鬆開了手,那一瞬,她的身體又往下墜了幾公分,領帶在護杆上被勒得幾乎可以看幾裏麵的走針圖案。
她鬆,他隻能抓著她的手腕。
“你想死?”
“我怎麼會尋死,有本事你就鬆手,我死了你就是凶手。”
“花盡,看得清局勢麼?你懸在這兒,還要嘴硬?”
花盡仰頭,那一頭長長的波浪卷發隨風起舞,裙擺也跟著一起搖曳,這個女人哪怕是被吊在這裏,她的眼晴裏沒有多少害怕,她的神態也不見狼狽,她的表情甚至有些從容。
或許是她知道,他不會把她丟下去。
這五官籠罩在陰沉的天氣裏,仿若天仙,這如楚似幻的美,“我不嘴硬,我嘴軟的很,你又不是沒有嚐過。”
樓西洲,“……”
“你先拉我上去,我今天保證聽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她露唇一笑,明眸皓齒。
“那好,手拿過來,捉好。”
“我不。”
“剛才不是還說聽話?”
“我是說你先把我拉上去,我才會聽話。”
樓西洲語氣平淡,“那就……”吊著吧。
正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大概是有了先前的例子,這個門敲的很克製,也很溫柔,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便宜你了。”樓西洲把她拎起來,就出去。張子聖帶著兩名經理進來,求情,說不該借用項目的名頭,來重新談個人福利。
“出去,我隻看辭職信,張子聖,你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此話一出,張子聖當即低了頭,他也是抵不過兩名經理的求情。沒辦法,隻好先領他們出去,這件事情怕是沒得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