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一走,樓西洲才又折回陽台,女人跌坐在地上,打著赤腳,還沒起來,喘著氣。
他一過來,她就伸手,細白的手腕被勒出了兩道紅痕,一副嬌生慣養的樣子。
“幹什麼?”
“拉我起來,我腿軟。”
“那就坐著。”
女人哪兒那麼聽話,身子一撲,爬過來抱著他的腿,順腿而上,然後磨蹭,磨蹭……倒在了他的懷裏,兩手抱著他的腰。
“你這狠心的男人,你良心被狗吃了你。”
還以為她不害怕,還以為她剛剛真的很淡定,抱著他時,才發現,她其實在發抖。
低頭,瞄了她一眼,眼睛閉著,卷翹的睫毛正在上下的顫著。
樓西洲目色很深,兩手自然插兜,“抱好了就鬆開。”
“我不想站,你抱我進去。”
“不要得寸進尺。”
“我想上廁所,快點,我走不了路了。”
不管是不是裝的,但是那個需要他的氛圍,通過語氣是達到了。
樓西洲淡道,“那就尿褲子吧,鬆手。”
“抱。”她綿綿的叫了聲,抬頭,額頭上有一層晶瑩的汗珠,“我真的快尿褲子了,快點。”
“………”樓西洲深呼吸,不知道在忍耐什麼,最後在她臉上狠狠的捏了下去,直到捏出一個紅印子,把她抱起來,去洗手間。
出去,洗手。
坐在桌子前,猛的一閉眼,唇緊繃著,肌肉抽動,許久沒有睜眼。
………
樓西洲正在喝水,女人打著赤腳出來,站在他的身邊,裙擺下是她白皙的腳趾,幹淨瑩潤。
他別過眼,“要吃飯就去坐著,不吃飯就出去。”
花盡坐了下來,不過是在他的腳邊,坐在地毯上,身子無力的靠著他的腿,如被人抽去了骨頭。
“坐好!”男人低吼了聲。
“我沒力氣。”
他牙關咬了咬,腿一拿,原本以為她會穩住,沒想到她跟著往地上一倒,好像真的坐不住。臉眼看著就要砸到地上,他本能的把她往起一扯,單手捧著她的臉頰。
指上的皮膚,冰涼,柔軟,滑膩。
她唔了聲。
樓西洲看著她的臉,今天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妝容敷貼,更顯得五官的精致。
“別裝死,不至於坐都做不好,給我起來。”
花盡起來了,不過卻是……挪了挪身體,坐在他的正前方。方才樓西洲的腿拿來時,就已經到了她的身後,這樣一來,她就正好坐在他的麾下。
她大膽的往後靠,似是不知靠的是什麼危險的部位,“喂我。”
靠在這個地方,她說……喂我?
樓西洲的眼神一下沉了下去,如夜幕那一股深沉濃鬱。
盡管他知道她說的是喂她吃飯。
“喂我,我手抬不起來。”她又補充了一句。
“抬不起來就別抬,我想你應該嘴巴也張不開,別吃了。”
花盡回頭。
樓西洲沒有養過動物,隻接觸過她的那隻白貓,那貓在他懷裏撒嬌打滾。如今她這一回頭,一個眼神送了過來,抱著他的一隻胳膊,和那一晚的貓,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