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鏢在後麵看著,也禁不住的捏了捏了手指,手心裏不知道是汗還是雨,他們隻知道今天晚上這個院子裏,還會有事情發生。

“我奶奶在哪兒?”這一聲從風雨中穿透過來。

“大少爺,我們……”

“說!”一個字落地,如利箭橫插而來。

……

樓月眉這一晚也沒怎麼睡好,大雨滂沱,睡睡醒醒。樓西洲帶著兩名保鏢過來的時候,她剛好起來喝水,扒開窗戶,看到了院子裏被雨水衝刷得幹幹淨淨的地磚路,還有院中被衝的彎了腰的花花草草。

樓西洲一身水,站在屋子中央,他的腳下都是渾濁的雨水,他進來,帶過了滿身的寒氣。

“這麼大雨,你拆線了?”奶奶問,她讓保鏢去拿浴巾過來,她又走過去把暖氣調高一些。

“花盡呢?”樓西洲沒有回答奶奶,反問。

“能不能說點別的?張嘴閉嘴就是花盡,你不煩麼?”

“樓女士,我看您身體健康,也挺能折騰,我就不想浪費口舌關心你了,我隻要花盡!”

樓月眉哼笑一聲,坐下來,目光戴著幾分居高臨下,“大半夜不顧自己的傷痛過來找我麻煩,你若不是我孫子,恐怕我真要剝你的皮。”

停頓又開口,“不過你現在也不叫我奶奶,可能為了花盡要和我斷絕關係也很快了。我們怎麼說也是祖孫一場,你的傷因我而起,那就去找,找到了人你帶走。”

“把她送過來,否則……”他話有留白。

留白就有無限的可能,必然是威脅,而且威脅的內容,又是一個未知數。

“孩子。”樓月眉失笑,“你在叛逆期都沒有和我爭鋒相對,現在卻處處緊逼,你比你父親有出息多了,我欣賞你。”

她晃了晃手腕,這是對獵物升起來的興趣,或者說是興奮,“那就來吧,我想知道你對花盡能有多好,對我,你能有多狠。”

樓西洲沒有說話,額頭皺成了川字。

半分鍾後,保鏢來了,把浴巾拿了過來,遞給樓西洲,後者沒有接。但是保鏢看到了留在地上的雨水裏,混合著血。

“把水擦擦,你不顧死活的話,該找人你去找,不想找就去醫院。”奶奶大聲的說道。

“如果您真想把我變成一個連太太都保護不好的人渣,那我也隻能做對不起樓家的事。”樓西洲的嗓音平靜了許多,反而顯得危險諱莫,“現在不是花盡在威脅你,是我,樓西洲!”

樓西洲,不單單是樓月眉的孫子,還是樓家集團的總負責人,受人敬仰敬畏的決裁者。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奶奶懂。

無非就是……會破壞樓家名聲的,不會是花盡,是他。

封的了花盡的口,怎麼封樓西洲的口。

樓月眉看著他,一瞬不瞬!心中泛起了駭浪,但臉上是淡定的。

兩個人對看著,氣氛緊致繃緊,傭人保鏢大氣都不敢出。

就這樣過了一分鍾……

樓奶奶笑了,大概是氣的吧,“挺好,我們樓家的人都這麼有種,既然你喜歡這樣,那我也不好退縮,你盡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