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道盡了她的生活,她一無所有。頓一頓又道,“西洲也不算我的後事,隻是覺得——你那樣逼迫他,替他不爽罷了。”
“是啊,我不逼他,他怎麼會娶你這個禍害!”
花盡忽然就笑了,那一聲短促的笑聲,“是啊,你若是不逼,他哪會娶我。”
或許他和顧沾衣還有故事。
或許顧沾衣忘了陸城,和他好好的生活。
她抬腿出去。
打開房門,昏暗的光像一把扇子緩慢的以她雙腿為中心點往兩邊延展。
最後定格。
她抬腿出去,裙擺一瞬間有幾分空空的華麗,光穿過。
那個場景——
忽然讓奶奶想起了女兒。
她在阻止女兒和她愛人在一起後,從她的屋子出去,也是這個情形。
好像一身無畏。
好像萬念俱灰。
好像做好了某個決定。
而那個時候奶奶衝女兒吼了一句,“永遠都別想和她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同意,你死了這條心!”
這話說完的一個小時後,她就看到了女兒的屍體。
此時——
她心裏忽然開始狂跳,驚恐、害怕,甚至有一種想要求饒的心理。
別出去,別出去。
不要走!
她兩步追出去,可花盡已經跨出了門,而她,到達嘴邊的話,突然就卡在了那兒。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花盡走在院子裏,高跟鞋踩在鵝卵石的聲音,沉重有規則。
她看起來,毫發無傷。
走到門口有保鏢把她攔住,“大少爺吩咐,沒有老夫人命令,你哪兒都不許去!”
花盡沒有出聲,她知道身後的人會回答。
果然——
“讓她滾,把她帶給樓西洲,讓她離婚後就讓她該幹什麼幹什麼,在我這兒,看了惡心。”樓月眉狠狠的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轉身,臉頰繃的更緊了。
想起整個擦藥和穿衣服過程中,花盡從始至終都沒有太過左臂,垂在身體側麵,一動不動,沒有生氣。
就算是廢了,也是她活該!
“是。”保鏢回。
惡。——
花盡好看的唇扯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很莫名,卻又無法形容。
…………
保鏢把她送到了東方帝景城。
若是要去牢房,她必須【清清白白】的去,不能盯著樓太太的名義。
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雲媽不在,別墅裏空無一人。
打開燈,隻有木頭在籠子裏嗷嗚嗷嗚的叫,不知道多大了,竟然還沒有學會一個正常狗的叫聲。
她沒有理。
這個狗,是樓西洲送的,她走也沒有帶,就算是還給了他。
可狗實在是叫的讓人煩悶,花盡把它放出來,給了水和狗糧,終於沒有了叫聲。
她才——
有那個時間把自己拋給沙發,緩解這一身的狼狽。
原來多種疼夾在一起,她也可以忍受的,並且可以風平浪靜。
一天沒有吃飯,又加上身體的緣故,躺在沙發很快就婚婚欲睡,睡前想起樓西洲說過的話。
【命這麼賤?】
別人她不知道。
但是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