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沒有回答,掛了電話,油門加快。
十點。
雪下的大了些,花盡到了。
從後備箱抽了一隻玫瑰花,進屋,看他有沒有回來。
客廳沒有人。
樓上也很安靜。
“樓西洲?”沒有回應。
她打電話,通了,但沒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
她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這麼一跳,她的心頭猝然一緊,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下樓。
剛剛走到門口,電話響了。
陌生號碼,不是來電,是短信,在夜空裏特別響亮。
【要讓樓嶽明回來還是他親兒子最管用,其他人都不行。】
她腦子有刹那間的凝重,打電話過去,那一頭接了。
“二小姐。”
“李探,樓西洲呢?”她迅速上車,不安、恐懼,乍然襲來!
“二小姐急什麼,我又不會殺人,慢點開車,下雪了容易出事兒。”
“別廢話,在哪兒,他人呢?”她的聲音都帶著破裂似的驚恐,李探為人她清楚,所以她害怕。
開車出去。
“我就說啊,我們二小姐重情重義尤其重男人,總是這麼著急。”
花盡咬著牙。
李探笑了,“我給你一個定位,你盡快過來,你來晚了他可能真的死了,反正——我不在乎他的命,嗯,別生氣,我一直在幫二小姐做事呢。”
掛了。
十秒後,定位過來。
…………
從東方帝景到目的地最快也要二十分鍾,她一路狂奔,一直都在闖紅燈。
心頭如有冷汗,涔涔而下。
有多大的雪,有多少車輛,在她眼前都是模糊,她看到隻有寬闊的路,她隻知道她要爭分奪秒。
那一年陸城死亡。
她什麼都不知道,在酒店巴巴的等,等到後來看到了新聞。
她如遭雷擊。
那時候很突然。
可今天卻有通知,就好像是——她看到了死神在慢慢的朝著他而去,她開始了狂奔,她要賽跑。
邁速一百,一百二,一百四。
會不會出事,她顧不了。
十五分鍾到達目的地。
雪在風中席卷,塵土飛揚,地上有雜亂的腳印。那輛特斯拉停在雪中,車頂都是雪,車門開著,好像是出事後的淒涼。
她車都沒有停穩,跑過去找人。
李探他們早就不在,但樓西洲應該在。
沒有。
到處都沒有。
“樓西洲!”
風在嘶吼。
“樓西洲!”
沒有人回她。
她繼續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喊,心髒卡嗓子眼上。
【你命這麼賤麼?】
別人她不知道。
但是她——是的。
她也知道他不是,他金貴的很。
在快要絕望的時候,她看到了他。
周身的雪都融化,血和身下的泥土混合到了一起,他滿臉蒼白。
她撲了過去,把他的頭抬起來,“樓西洲。”
她不知道他哪兒受了傷,可血腥味重的很。
…………
最近的醫院她用了十分鍾趕過去,急診。
他送進去,花盡的衣服染上了很多很多血。趁著這個時間她去了停車場。
“李探,你把他怎麼了?”她咬牙問。
“沒什麼,不就是剜了他一塊肉,放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