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陸氏酒,是半個小時後。
從第一次出來到現在,中間相隔一小時零二十分鍾。
夜晚都下班,人已入睡,指紋解鎖大門,他沒有,隻能輸密碼,但陸氏密碼他是知道的。
進去,到陸離的休息室。
滿屋酒氣,但是沒有人。
她消失不見。
樓西洲下樓,正好遇到巡羅的保全。
問了,保全並沒有見到花盡。
於是他到保全室查看監控,這個時間段並沒有什麼人出入,時間也並不怎麼長,很好查。五分鍾後便查到,她於五十分鍾前上了一輛黑色的社會車輛。
很普通的車,看不到裏麵的人,樓西洲記住了車牌號,出去。
…………
小酒店的包廂。
地處清幽,環境清雅,唯一和大酒店不同的是,麵積不怎麼大。
包廂的門口就是一個巨大的魚缸,數條碩大的金魚在裏麵穿梭,不停的吐著小泡泡,水質清澈,青草在水中搖晃。
屋子也就巴掌那麼大點吧,盆栽挺多,裝修素淨。
花盡卷發垂直,在脖間堆積,然後在後背飄蕩。她的臉頰微微紅,一看就是微醺。
她斜斜的靠在座位上,散漫,萎靡,精氣神很差。
桌子上擺了五個菜,還有一個小蛋糕,蛋糕上有一個小女孩兒,坐在小台階,穿著碎花小裙子,紮著兩個小揪揪,雙手托腮,小臉兒圓乎乎的。
小女孩兒的旁邊有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字,生日快樂。
桌子的另外一頭,是樓嶽明,正裝出席,襯衫,手表,就連頭發都是一絲不苟。
他兩手合十,目光含笑。
“嗯……把你叫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和你吃頓飯,今年你……”
樓嶽明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花盡今年有多大,兩秒後,“整整26歲,還是花一樣的年紀。”
花盡看到了他的遲疑,看到了他眼中極力想要兩個人關係破冰的期待。
然而……
她一直是平靜,而且她似乎沒有打算開口說話的意思。
側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沒有表情。
樓嶽明被看的,很是不自在。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臉上都是慈祥的笑。
“怎麼了,喝多了?我讓服務員給你送點醒酒茶。”
說著就去摁鈴。
“有話你一次性說完,我們的關係沒有到單獨吃飯。”花盡這時開口,她喝多了,可聲音卻沒有半點醉意,清冷的如有冷風在吹。
樓嶽明放在鈴上的手,一下停了。
他低眸,看著花盡。
眼中有無數的東西湧出來,到最後的最後,卻又化為了三個字,“對不起。”
花盡沉默。
她以冷漠,對著他的千言萬語。
“雨兒。”樓嶽明因為隱忍,聲音有些啞,“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對我也有很多怨言,我……”
他頓了下,心中阻塞,喝了一口水,又把情緒給吞了下去。
“這是你26歲生日,這是我單獨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我很遺憾。”
花盡在五歲前的生日,很快樂,因為在部隊大院裏,人很多,每次過生日,她都會有很多小禮物,都是那些叔叔送給她的。
然後把她帶到操場,帶她瘋玩好幾個小時,一直到她玩到睡著了,爸爸才把她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