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盡沒有說話,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上車。
十點。
樓西洲還在醫院。
如夢割腕自殺的事情也隻有他和樓嶽明知道,今天還在輸液。
他沒有見到人,如夢不願意見他,母子關係越來越壞。
休息室裏。
樓嶽明神情憔悴,看得出來昨晚上沒睡好。
“你媽她——”他連連歎氣,“有抑鬱症。”
樓西洲沒有多意外。
“她確實很不容易,原本夢想是做一個舞蹈家,後來家族聯姻嫁給了我,她放棄夢想放棄了一切。”
樓西洲沒有回答。
“西洲,我想給你媽說點好話。她並不是不愛你,她隻是壓抑久了,你的存在在一直提醒她過去的生活,她是愛你的。”樓嶽明歎氣,“我不是她,我不能真正的體會她的心情,她現在和你這種關係,她一定很痛苦。”
樓西洲定定的,“那生我做什麼,難道當時避孕措施不到位、人流技術也不過硬?”
“你在胡說什麼,怎麼能這麼說你媽。”樓嶽明神色一緊!
“生了你,她還有罪?”
“你們所有人都沒有理解一個道理,孩子是個體是獨立,你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你給了他一條命,難道他就應該無條件的對你感恩戴德?哪怕是在你憎恨這個孩子的前提下?”
樓嶽明拳頭握了握,“我不是說生了你們、你們就應該感激,而是對待父母,你們怎麼就不能多點包容?”
“這話你是說給花盡聽的?你希望她包容你?”
“……”
樓西洲也頓了下,幾年後忽而一聲低笑,盡是諷刺,“你們都很優秀,時刻都在提醒我,絕不能做你們那樣的父母。”
“西洲——”
“樓夫人什麼時候願意見我,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盡我身為兒子的一切責任和義務。”他起身。
走到門外,樓嶽明又叫住了他。
“西洲,衛野他——”
聽到這個名字,樓西洲腳步一頓,回頭,“您永遠是我父親,且是唯一。”
樓嶽明放心的笑了。
這就好。
這就好。
他不會想著衛野。
“你去找花盡吧,好好照顧她,這邊你就不用管了,你媽的事情我來處理。”
醫院,他大概會有好多天都不會來了。
和如夢的關係,似乎也並沒有因為她自殺而有半點緩和。
到花都十一點。
時間剛剛好。
進去,走到超市門口,裏麵的服務員就跑出來,遞給他一袋東西,說這是花小姐留下來的。
而她被一個黑色的車子接走了,看樣子不像善茬。
樓西洲拿著菜回家。
她的手機躺在沙發上,出門又不帶。
半個小時後,樓西洲就知道她去了哪兒。
可意外的——
樓西洲沒有找人,也沒有打電話過去。
他在陽台平靜的抽了一支煙,出門,去摩爾。
到達辦公室,張子聖還在吃飯。
“總裁,您吃了麼?”
“不用。”他淡淡的,硬板的語氣,氣場足,“把接下來我所有的工作安排都給我。”
“……”不回家陪花小姐了?今天良心發現,要好好工作了?
張子聖聽話的做了。
結果這一晚樓西洲在辦公室裏工作,一整晚沒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