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一陣恍惚。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胸口如針紮。
“來。”他張開手臂。
奶昔噔噔跑到他懷裏，他抱住，打來相冊給她看，一共拍了二十多張，小包子臉，很上鏡。
“漂亮。”奶昔自己誇自己，“叔叔，寶寶好看嗎？”
“嗯好看。”陸離親她一口，奶昔嘻嘻一笑，也去親他。
“喜歡叔叔麼？”
“喜歡。”
“那你要和爸爸一起好好喜歡媽媽，愛媽媽，知道麼？”
“嗯。”
“爸爸若是欺負媽媽，你要幫媽媽。”
“嗯。”
“好，我們回……”去。
一轉身看到了在林外的花盡。
她穿著一件寬鬆毛衣，脖子上係著暗色圍巾，她聘聘婷婷的站在那兒，與這彩燈的光環之外，可她本身的氣質卻把這光芒給戲去，於是一瞬間便覺得他臉下站著的地暗淡無光。
剛才的話，她可能是聽到了。
“媽咪。”奶昔奶奶的叫聲。
陸離回神，抱著她過去。
花盡伸手把奶昔抱過來，而後對著陸離，“謝謝。”
“我們也不需要這麼客氣吧，畢竟……如果西洲娶的不是你的話，他的女兒就會是我的幹女兒。”大學時約好的。
“何其榮幸。”花盡禮貌的微笑。
“開玩笑呢，回去吧，醋缸子又來了。”陸離衝花盡身後點點下巴。
花盡不用回頭，就知道樓西洲來了。
“爸爸。”奶昔先叫。
樓西洲抱過她，奶昔摟著他脖子，隨後又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哼。
雙手抱胸，不抱爸爸。
不過爸爸也沒理他。
“你的員工應該還要很晚才要結束，不如你先回家陪陪伯父。”
“嗯。”
陸離目光深諳，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告辭。”
“好。”
陸離離開。
從燈光燦爛處到遠方的黑暗，他一人翩躚而走，脊背筆直，大腿行走的張力帶著故作的瀟灑。
“爸爸。”奶昔指著陸離，“叔叔沒有影子。”
沒有人回她，是因為他走近了黑夜，所以沒有影子。
而對於陸離來說。
孤獨的人，本身就不需要影子。
…………
回家。
花盡在後座陪奶昔，自從奶昔回來以後，花盡就沒有坐過副駕。
奶昔昏昏欲睡，花盡把外套脫下蓋著，於是也沉默。
“不開心？”
花盡點頭，“你摳門，不給我錢。”
樓西洲知道見到陸離，花盡就想起了陸離的手指，還想起了陸懷山。
“不給。”樓西洲敲著方向盤。
花盡瞪了他一眼，“外麵有賣烤土豆的，你去買，我要吃。”
“使喚我還這麼理直氣壯？”
“小寶貝不是有特權嗎？”
“……”樓西洲深深一歎氣，靠邊停車，下去買土豆。
等回來時。
“醒醒，爸爸買吃的了，奶昔~”
奶昔醒了。
她有起床氣，正想發公主脾氣，看到了爸爸手裏的食物，眼睛一下就亮了。
“謝爸爸~”
“不謝。”樓西洲遞過去，衝花盡，“你呢？”
“謝樓總。”
“你別吃了，忍著。”
“不要嘛~”
“再撒嬌，我大概就會成為第一個趕老婆去睡沙發的男人。”
“……”花盡嘻嘻一笑，“謝謝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