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買了一大包的書。
於微隨便拿起一本的邊道:“阿力,我真的是跟北淮玩直升機出事的嗎?”
“當然是真的。”阿力連忙道,他眼裏的緊張很明顯。
“好,知道了。”於微拿起一本名人自傳的書。
阿力給她買的書全都是自傳,各種大人物的自傳。
上洗手間的時間,於微盯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的頭發已經長到了齊耳的位置,想當初她剛醒來的時候,她的頭發才長出一點根部,還很稀疏,也沒有什麼傷口。
如果是從直升機墜落,頭著地的話。
頭上應該會有很大的傷口,但她的頭上沒有。
如果不是受傷的後遺症,她為什麼要吃那麼多治療後遺症的藥?
如果那些藥不是治療後遺症的……
那麼,傅北淮在讓她吃藥的控製她?
就像那個女人一樣,她應該是被她老公用藥物給控製了記憶。
傅北淮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來醫院。
他會把手機關機,全身心的陪著她。
隻是每天早上,傅北淮監督她吃了藥離開之後,她都會去洗手間摳一點出來。
每天晚上,她都會做同樣的夢,真實的,仿佛在不久前發生過的……
最後她都會在那個人被子彈穿透身子時,被血濺臉上時醒來。
隻是,那個人滿臉都是血,她怎麼也看不清那個人長什麼樣。
每次被這場夢驚醒時,她都會全身發抖,害怕,慌亂……
突然,病房裏的燈啪嗒一聲亮了。
傅北淮從陪護床上起身:“你又做什麼夢了?”
是又。
“是啊,我又做什麼夢了,我怎麼不記得了?”於微聲音沙啞,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傅北淮眸子一眯,沒有了柔情:“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
於微搖頭:“做的夢而已,一定要記得嗎?”
傅北淮仔細的盯著於微,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但他看到的是於微在很認真的問他。
“當然不用。”
“是不是住院的人都會做夢,還每天每天的?”於微又認真的問道。
傅北淮坐到床邊,伸手摸了下於微齊耳的短發:“可能吧。”
“我沒事,你別擔心了。”於微抱上傅北淮的手臂。
“你沒事就好。”傅北淮的語氣也緩和了。
“現在幾點啊?”於微喃喃的問著。
“淩晨二點。”傅北淮回答。
“這是人體深度睡眠時間,為了身體健康,我得繼續睡了。”於微鬆開抱著傅北淮手臂的手,鑽進了被子裏。
病房裏的被子很厚,空調的溫度正好。
可躺進被子裏的於微,卻覺的骨頭都在發冷。
“嗯,睡吧。”傅北淮也回到了陪護床上,病房的燈也關了。
於微翻了個身的靠在牆壁,她睜著眼睛,雙手緊緊的捏著被子。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那個男人是在她麵前死去的,是因為她而死的嗎?
能讓一個男人付出生命的,說明那個女人比他的命還重要。
她在那個男人心裏,比命還重要嗎?
想到這,於微心髒那個地方抽抽的疼了起來,她緊咬著牙的控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