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番外(19)(1 / 3)

賀東亭坐在謝璟空出的位置上沉吟片刻,笑歎一聲道:“白家主倒是和璟兒聊得來,以前的時候就是如此,隻是他年紀小,又一直養在身邊,被我們寵壞了。”

白九道:“他很好。”

賀東亭:“這些年回了西川他舅父寵得厲害,璟兒性子又跳脫,最喜歡新鮮事物,聽說這兩日常去你那裏?若是給你添了麻煩,還當說一聲抱歉。”

“世叔客氣了。”

“也不全是客氣話,實在是璟兒他……”

“我和璟兒多年未見,也未想過感情還能和從前那般好。”

賀東亭被他一句話堵得後麵的話都講不出來,他也想不通,這兩個人明明許久沒見了,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這感情也太好了些。他心裏清楚,謝璟也不是對誰都這般親昵,對白九的態度已經不是朋友,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不遠處,謝泗泉占了一張小桌的主位,另一邊還空了一把椅子,是二當家徐駿的。小桌上茶盞、果碟極為精致,連幾塊糕餅都挑了徐駿最喜歡的口味,顯然不是別人能比的。

賀東亭抬頭看一眼,心裏那種感覺更甚。

他隱隱覺得不太妙。

賀老板有心想提點白九,但對方一邊看戲,一邊應付,兩個人打太極的功夫不相上下。

因白賀兩家都是生意人,坐在一處,自然而然談的也都是生意上的事。

白九給他倒茶,賀東亭端了茶盞拿在手裏沒喝,聽著白九剛才話裏對謝泗泉都是讚賞,忍不住去看他,問道:“我聽說,你們之間有些生意上的摩擦,鬧了些不愉快?我還以為你們生意上不合。”

白九:“我敬重謝先生為人。”

“……”

賀東亭半句話也抓不到他把柄。

白九對他態度客氣恭敬,當長輩一般,即便是私下見麵也沒有半分怠慢。

一個小廝快步走過來,低頭在白九耳邊說了幾句,很快就站到身後去。

白九沉吟一下,道:“我有些事。”

賀東亭立刻道:“若是忙的話,盡管去,隻當這裏是家宴就好,不用太拘束。”

白九起身拱手行禮,這才走了。

賀東亭也沒閑著,去找了謝泗泉,想跟小舅子打聽白九的事兒。

謝泗泉問他:“怎麼了,他說什麼話氣你了?”

“沒有,他對我很客氣。”賀東亭微微擰眉,越是這樣,他才覺得越不對勁。

謝泗泉樂得坐在一邊看戲。

戲台上。

唱的是陳妙常的故事,剛好唱到《思凡》,翻來覆去兩句戲文唱“火燒眉毛,隻顧眼下”,賀東亭聽得心情焦慮,眉頭擰得越發緊了。他沒心思聽戲,隻低聲追問白九的事。

謝泗泉一邊剝了鬆仁拋入口中,一邊道:“白九?我是知道一點兒,不過是這兩日生意上的往來有些多,這人還行吧。”

賀東亭微微詫異,他難得聽到謝泗泉誇獎誰,“你們之前,不是還差點在鹽場打起來嗎?”

謝泗泉大大咧咧道:“嗨,多大點事,他送了我一車好酒賠禮,早翻篇了。”

賀東亭心裏煩得很,悶聲道:“也不知道璟兒看上了白九什麼。”

謝泗泉懶洋洋回他:“我怎麼知道,許是有一技之長。”

“……”

賀東亭想了半天,還是擰眉:“我覺得不太好。”

謝泗泉看他一眼,道:“你覺得有什麼用,璟兒主意大,讓他自己做主吧。”

賀東亭:“可他總歸是個男人……”

謝泗泉一聽姐夫這話,就有點不樂意:“你這是什麼態度,若是還是以前古板的性子,趁早離開西川,我們這裏可不興這些,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活個開心就成了,哪兒那麼多規矩!”

賀東亭祖上世代讀書,書讀多了難免有些根深蒂固的舊觀念,隻是習慣性想了這些,並非針對徐駿,剛才的話一開口就引了誤會,他正想解釋,就遠遠瞧見徐駿和謝沅沅走過來,兩人都噤聲。

謝沅沅手上戴了一隻金鳳鐲,走過來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都在這呢,人家客人走了,你們也不送送。”

謝泗泉扶著她坐下,笑道:“剛才跟姐夫說話,沒聽到,阿姐手腕上鐲子不錯,新打的?”

“哪兒呀,剛才白九臨走拜別,跟我送了這麼一隻鐲子,我實在喜歡,就戴著過來了。”謝沅沅抬起手腕給他們看,笑道:“你瞧,漂亮嗎?我還是頭一回見掐絲做得這般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