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俯下身,在對方細嫩的手腕內側烙下一個吻。
“……唉!”
時安被那灼熱的溫度燙的微微一哆嗦,忍不住想要把手收回來,但是卻收效勝微:
“你,你放手。”
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了。
在停頓數秒之後,對方輕描淡寫地鬆開了手指的力度。
時安趕忙拽著浴袍縮了回來。
他甩了甩自己的手,但是對方嘴唇的熱度和觸感卻不是那麼容易那麼消散的。
時安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濕漉漉的頭發,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抹了把臉。
那三隻魔物給他出的是什麼餿主意!!
每次都坑他!
垃圾!
時安咬牙切齒。
他以後再聽這三個坑貨的建議就見鬼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歎了口氣,用最磨蹭的速度把浴袍套上,然後拉開門,走出了浴室。
穆珩坐在床上。
他外麵的那件大衣已經被脫去,但是身上卻還縈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血腥味,手套倒是摘了,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
濕漉漉的霧氣蒸騰彌散,迅速地充溢了整個空間。
對方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隻是向著時安伸出手:
“過來。”
時安猶豫了兩秒,但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穆珩伸手拉住少年纖細的手腕,手上使了個巧勁,隻不過輕輕一旋,就輕而易舉地讓對方坐在了自己的懷裏。
時安:“……”
對方的胸膛的熱度輕而易舉地穿透薄薄的布料傳了過來,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渾身僵硬。
穆珩垂下眼,看不出情緒的視線落在少年的身上。
番石榴味道的洗發水氣味間夾雜著一絲海水的鹹味。
極淡。
但是卻仍然能夠捕捉到。
他一隻手摟著少年的腰,用另外一隻手的指尖挑起他的一縷發絲,伴隨著魔力波動掠過,濕漉漉的水蒸氣從對方的發間消失,就連發尾也變得幹燥起來。
隔著浴袍,他能夠感受到少年柔軟而纖細的腰部弧度,細膩微涼的皮膚,以及皮膚之下,緊繃的,仿佛蓄勢待發般的緊張肌肉。
穆珩俯下身,輕嗅著對方的發絲:
“我走之後,你離開船艙了嗎?”
時安幹巴巴地說道:“……沒,沒有啊。”
他更僵了。
“怎麼了?”
那一瞬間,許多殘缺的片段飛速地掠過穆珩的腦海。
比如……
一些從未關注過的細節。
為何僅僅隻是簡單劫走,每次救回之後都很少帶傷。
龍未免也太過寬容,幾乎不像是傳說中以劫掠為樂的殘酷生物。
比如……
一些意料之外的回答。
少年仰起頭,極認真地回答。
龍是一種非常大,非常漂亮,非常帥氣的生物。
高大偉岸,壯麗迷人。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神情是那樣的認真和誠懇,仿佛對自己的答案極為篤定。
又或者是一些情報的意外泄露。
為什麼龍會避開艾文區的陷阱,以及為什麼會在他們之前趕到並血洗異教徒的基地。
穆珩輕笑一聲:“沒什麼,隻是問問。”
他低下頭,在對方的發頂落下一個吻,用極溫柔的聲音問道:
“今天累了嗎?”
時安捉摸不清對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