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老實實地點點頭:“……有點。”
“和我一起睡嗎?”
穆珩啄了下少年的冰涼的耳垂,貼在他的耳邊問道。
時安:“……”
雖然他確實是需要和穆珩多挨近一點,好讓那些深淵魔力早點被吸收。
但是……穆珩突然這麼問,讓時安感到有些不安。
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
但是,在沉思半晌之後,時安還是猶猶豫豫地說道:
“可,可以?”
穆珩笑了一聲。
他鬆開時安,說道:“好,等我一下。”
夜色籠罩。
時安眨著淚汪汪的眼,嗓音軟綿綿的,帶著一點啞意:“別,別舔/了。”
穆珩鬆開時安。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湊上來吻他,緩聲道:
“沒關係,多做幾次就習慣了。”
時安嗚咽著搖頭:“不會的……不能……”
穆珩眯起雙眼,湛藍的眼底像是深不見底的淵藪,深處翻滾著濃重的侵略欲,危險的海洋在夜色中無聲無息地搖曳,透著暗沉沉的灰色。
他吻了吻時安的下唇,用誘哄的語氣說道:“那我們換個別的。”
“乖,合攏腿。”
時安眨了下眼,睫毛上還帶著要落不落的淚珠。
他茫茫然地望著對方,眼底神色疑惑茫然,但還是乖巧地任對方擺弄。
本來隻是假洗澡的,但是這次真的不得不洗澡了。
時安把被紅透了的臉埋進冰涼涼的手臂,隻露出滾燙的兩隻耳朵。
之前還能用發情期作為借口,但是,這,這次……
他的意識確實是清醒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時安再次產生了想把自己永遠的埋起來的衝動。
明明,明明以前不是單純隻躺在一起睡覺嗎?
為什麼現在還多出來好幾個步驟?
而且,而且為什麼還會和以前不一樣?
時安把腦袋埋的更深了點。
他覺得自己的大腿內側有點痛。
……肯定紅了。
夜色漸深。
穆珩扭過頭,向著躺在自己身側的少年看去。
或許是因為白天的趕路,又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疲憊,對方已然沉沉睡去。
柔軟的黑發散在枕上,半張白皙的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烏黑的長睫靜謐地垂著,呼吸淺而均勻,看上去恬靜無害,讓人的心都忍不住軟了下來。
他俯身湊近,凝視著少年沉睡的麵容。
懷疑這種東西非常奇怪。
在從未產生過的時候,即使再多證據都無法人人驚覺,簡直就像是生活在永夜中的人,永遠也無法知道自己是否目盲。
但是,當它一旦產生了,就再也無法輕易消失。
穆珩抬起手,動作極輕地將少年的額發撥開。
他俯下身,在對方光潔冰涼的前額上緩緩印下一個吻。
銀白色的長睫下,一雙蒼藍的眼眸被深藏於陰翳中,幽暗的黑色影子在眸底滋生,像是偏執瘋狂的枝蔓生根發芽,蔓延擴散,透出一點近乎鬱鬱的寒冰色。
指腹輕柔滑落,在少年柔軟的唇角停留一瞬。
就算是他猜想的那樣又如何。
更喜歡龍?
沒關係。
穆珩眯起雙眼,漫不經心地想。
等到下一次,他將不會給對方任何做出選擇的機會。
因為留在他身邊會是唯一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