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正屋,古言玉作為東道主非常客氣地請六皇子喝茶,還讓落雁上了上等的碧螺春,兩人坐在正屋悠閑地喝茶,外麵左一卻滿是為難。
滿頭冷汗的左一再次攔在梁文聰的麵前:“梁大人,六皇子還沒有醒,您此刻去打擾,若是六皇子醒來生了怒,我們當下人的,誰都擔待不起。”
“不需要你們擔待什麼,若是六皇子怪罪,我自然會把責任全部攬下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六皇子商議,必須馬上見到他。”梁文聰態度十分強硬。
左一卻也不是吃素的,他打小在軍中長大,跟隨秦荀殷上過無數次戰場,什麼樣的血腥場麵沒有見過,什麼樣的魑魅魍魎沒有遇到過,更何況梁文聰根本不是他的上係,他雖然為難,卻絲毫不懼。
左一如同一座山一樣擋住梁文聰:“梁大人,侯爺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保護好六皇子,縱使有天大的事情都不能勞六皇子費神,我們不敢違抗侯爺的命令,沒有六皇子的允許,恕在下不能放大人過去。”
梁文聰眉頭緊鎖:“你要和我作對?”
“並非和梁大人作對,在下隻是奉命辦事。”左一一板一眼地回答。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如泰山般絲毫不為所動的左一,梁文聰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用強,可問題是左一是軟硬不吃,梁文聰很無奈,隻能想辦法走其他途徑。
“你既然堅持,我也無可奈何,六皇子若是醒了還請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定會立刻趕過來同六皇子商議事情,我先走一步。”梁文聰道。
左一隻好拱手:“得罪了,梁大人請。”
梁文聰冷著一張臉快步離開,左一送走了這尊煞神,轉身朝正屋走去,此時,六皇子還在問古言玉:“侯爺當真是去剿匪了?為何沒有跟我提起?”
古言玉甩鍋:“可能皇上不想讓六皇子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吧,您生在皇家內院,天之驕子,養尊處優,像剿匪這種事情畢竟太過血腥,大約不大適合六皇子你。”
這是在說他嬌生慣養?
六皇子心頭有些不喜,他有時候覺得這位秦夫人很聰慧,有時候又覺得她說話簡直不太顧及他人的感受,也不太顧及場合,好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而沒想到古言玉還會在這個時候給她自己找補:“我不太會說話,若是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六皇子不要見怪。”
六皇子冷汗:“秦夫人客氣了。”
古言玉微微地笑,這位六皇子果然是個人物,她都那樣說了他竟然還能保持風度,可見這人若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就是城府極深,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絲毫不漏。
不多時,左一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六皇子,夫人,梁大人已經走了。”左一道。
六皇子問:“他來幹什麼?”
“梁大人沒說,隻是執意要見六皇子您,屬下硬生生將他給攔住了,”左一回稟道,“問梁大人到底有什麼事情,他卻隻說有要事找六皇子您商議,現在已經回去了。”
“確定回去了?”古言玉追問。
“不確定,我們的人還在盯著,目前隻知道他確實已經出了澄園,夫人放心,一旦梁大人有任何的異動,我們都會第一時間得知。”左一說。
六皇子點點頭:“那我們暫且就在這裏等著,侯爺說了他什麼時候回來沒有?”
左一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應該快了吧。”
此話音剛剛落下,外麵突然傳來打殺聲,六皇子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古言玉緊接著也站了起來,左一眉頭緊皺,顯然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有小廝從外麵進來稟道:“大人,有大隊人馬從外麵強攻。”
“這麼突然?”古言玉意外。
那小廝垂首,頂著滿頭的熱汗回答:“屬下也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人,粗略估算少說也有五百,而我們禁衛軍隻有三百人,隻怕頂不住多久。”
“左一,你出去指揮,我們也不能出去,能頂一會兒算一會兒吧,”古言玉道,“若是實在扛不住,這條性命也隻有豁出去了。”
左一道:“六皇子和夫人還是隨屬下走吧。”
古言玉和六皇子相視一眼,都覺得這正屋根本不安全,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密道機關之類的,古言玉當機立斷道:“好。”
六皇子沒意見,一行人快速朝外走去。
落雁和秋月哪想到出了門竟然還能遇到這等事情,秋月有三腳貓功夫傍身,倒還沒有多害怕,落雁則害怕得全身發抖,牙齒不停地咯咯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