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古言玉說得有道理,但是她就是覺得氣憤,侯爺為什麼關她?還不是因為古言玉?這一切都是古言玉害她的。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呂氏暗暗告誡自己,現在她還不是古言玉的對手。
她乖巧地應道:“夫人說得是。”
古言玉就端了茶:“既然如此,你便回芳菲苑去吧。”
沒見到侯爺,呂氏很失望,她明明是掐著秦荀殷下朝的點過來的啊,這麼好的在秦荀殷麵前挽回臉麵的機會就白白地錯過了。
呂氏鬱悶地往外走,誰知剛走到門口,秦荀殷回來了,呂氏趕忙跪下朝秦荀殷行禮:“給侯爺請安。”
秦荀殷繞過她進了屋,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好像根本沒看見她似的。
呂氏心中一窒,感覺自己變成了秦荀殷眼裏可有可無的一條狗,她殷切地望向秦荀殷,卻對上古言玉朝她看過來的目光,那眼神淡淡的,卻有種看透一切的冰涼。
呂氏感覺有一股涼意從腳底躥上來。
古言玉替她解圍道:“呂姨娘給您請安呢。”
秦荀殷這才看了呂氏一眼,不過很快就轉開了眼睛,對古言玉道:“我有話跟你說。”
古言玉隻好自己開口讓呂氏起來:“呂姨娘起來吧。”
呂氏慢悠悠地起身,不甘不願地望了眼秦荀殷留給她的背影,福了福身,轉身退下了。
秦荀殷見礙眼的走了,這才道:“皇上劃了埠陽給大皇子為封地,命大皇子年後啟程前往封地,若無聖旨,終生不得回京。”
古言玉就笑道:“皇上還是仁厚的,這是在保護大皇子啊,否則等太子登基,大皇子這個曾經和他爭過儲位且數次害他性命的,隻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何止是隻怕,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埠陽雖然並不富饒,但也絕對不算貧寒,大皇子若能在埠陽安分地生活,興許還能長命百歲呢,”古言玉其實是想說“興許還能熬到李修寒駕崩呢”,不過這話有點大逆不道,她到底沒有嘴快地說出來。
秦荀殷道:“大皇子一離京,這個汴京就是太子的天下了。”
“不好嗎?”
“皇上前陣子病重,太子借此機會攬了很多權利在手裏,加上皇上對他日漸信重,已經隱約有讓他監國的意思,朝中也有大臣提出讓太子監國,皇上身體大不如前,也有這個意思。”
“那您難不成是在憂心太子會反?”古言玉道。
秦荀殷搖頭:“不是,我隻是單純地不喜歡這種太子想反就能反的局勢,若是皇上和太子同一個鼻孔出氣還好,若是有分歧,就容易出事。”
古言玉道:“前線太平,管他們內部怎麼亂呢。”
“若是前線不太平呢?”
古言玉頓時就緊張起來:“前線怎麼了?”
“沒事,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有幾個探子失去了消息嗎?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前線來信,他們還是沒有消息,而且我們再次派進去的幾個探子也失去了消息。”秦荀殷有點憂心。
若前線不平,汴京再亂,就容易出大亂子。
“這不是明擺著您的軍營裏出現了內奸嗎?”古言玉道,“若是沒有內奸,十八部落的能一抓一個準,讓他們全都失去聯絡?”
秦荀殷:“正在查。”
古言玉能理解他,能被派出去的定然都是有本事的人,這些人都是人才,秦荀殷愛惜自己身邊的將才,將才出事,他當然心有不安。
隻是現在他人在汴京,西北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能親自處理。
古言玉小小地覷了他眼:“侯爺是不是想去一趟西北?”
秦荀殷的確有這個想法,但是如今古言玉身懷有孕,而且正月就要生產,西北山高路遠,往返一趟少說也要三四個月,他在這個時候離開,古言玉生孩子的時候他就趕不回來了。
生孩子於女人而言乃是十分重要的關卡,順利的就是母子平安,不順利的就是一屍三命,他不在,實在是不放心。
古言玉看出秦荀殷的猶豫,道:“妾身於侯爺而言雖然重要,但是侯爺,您是大梁的侯爺,凡事當以國事為重,您若是不放心西北,便親自去一趟,妾身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秦荀殷雖然知道她聰慧,但是也清楚,女人生孩子的時候主要還是靠別人,那是她最脆弱、需要保護的時候,她就算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在劇痛之下,也難免會不清醒。
秦荀殷撫了撫她的發頂:“再等等消息。”
古言玉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理性告訴她,讓秦荀殷去是對的,感情上她卻不願意秦荀殷去,倘若她不是即將生孩子,就算秦荀殷去個一年半載都無所謂,她能保證他後院的安寧,但是她生產在即,若是難產,有些事情隻怕隻有秦荀殷才能做主。
她保持著自己的鎮定,盡量不讓秦荀殷看出自己的失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