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兮一邊在心裏暗暗的想,一邊抬眼看了看蕭景崇的臉色。
畢竟,雖然她對付思雲中毒一事確實懷疑,但無論再怎麼說,在蕭景崇的眼裏,都是“葉雲兮”把付思雲害成現在這樣的,難保他聽完這話不會對她生出芥蒂。
但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光線太暗,葉雲兮沒能看清蕭景崇的神情。
他頓了頓,便徑直的朝著付行遠走了過去。
而葉雲兮自然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不過,這一次,她卻發現了,蕭景崇的腳步明顯比剛剛要慢上好些。
仿佛……
想故意擋在她麵前一樣。
“付丞相。”葉雲兮被自己心裏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那邊,蕭景崇已經對上了付行遠。
不過,他還是跟上次在宮裏的沒兩樣,依舊是那副不卑不亢的姿態。
看得付行遠心裏暗暗的不爽,卻又偏偏什麼錯也挑不出,於是,隻能冷哼一聲說道:“哼,王爺日日忙著宮裏宮外兩頭跑,還要照顧王府中的許多事,這一遭,我原本還以為是請不來王爺的呢,看來,王爺確實是沒忘了當年付家施恩。”
“本王自是不會忘。”蕭景崇沉吟道。
葉雲兮微微皺了皺眉。
早就一直聽說付家對蕭景崇當年施恩,可,到底是怎樣樣的恩情,付行遠見一次提一次,而那樣高高在上的蕭景崇,居然難得的一點不反駁。
太奇怪了。
付思雲的母親注意到一旁的葉雲兮,頓時,好像被點燃的爆竹一樣劈啪亂叫了起來:“快,快,把她給我打出去——”
話音剛落,幾個家丁一下子就把葉雲兮團團包圍了起來。
他們顯然都是有練過的,一個個腰粗膀圓,拿著手臂那麼粗的木棍,竟也不論三七二十一,直接揮著木棍便往她的身上去。
見狀,葉雲兮的眼底驟然浮現一抹冷色,眨眼間,手裏的十幾根銀針已經準備好了。
既然如此,那她不介意讓他們全都趴地上涼快涼快。
然而,下一刻,明明她手裏的銀針都還沒發動,那些家丁就戛然停下了動作。
同時,葉雲兮頭頂上投下來一大片陰影,微微抬眼,便是蕭景崇那張冷硬的側臉。
他,竟然擋在了她的麵前。
葉雲兮微微頓了頓,愣愣的盯著他的薄唇一張一合:“付丞相大半夜傳話到王府,應該也是心急令千金的情況,所以,還是不要再浪費時間的好。”
“好,好,原以為上次告誡過你,你就會自己想清楚了,沒想到竟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付行遠的手指顫顫的指著蕭景崇,像是被他給氣得有些狠了,但,蕭景崇身份畢竟擺在那裏,就算他是一國丞相,也不能公然指摘他的不是。
於是,他便隻能掉轉矛頭對準了葉雲兮,目光陰冷的盯著她,眼睛裏閃爍著意有所指的危險暗芒:“不過,還希望王爺能夠再仔細想想,畢竟,作為一個妻子,所要的不僅僅是品德,更重要的,應該是能夠在仕途上有所幫助,否則,就是一堆紅顏枯骨。”
“那跟一攤爛泥沒有任何區別。”
說完,付行遠冷哼著拂了拂袖,像是再也待不下去一樣,轉身大步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