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蹙眉看著他，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何如此之大。
“是，從初中到高中都彈鋼琴，還經常去一個中西餐廳兼職彈琴賺生活費。但高二那年替顧青青參賽後，便改學畫畫，再也沒有彈過鋼琴了。”
“那個中西餐廳叫什麼名字？”這一下，秦旭堯的手都發涼了。
顧離依舊看不懂秦旭堯的情緒，但是看到他一臉難受的樣子，他倒覺得舒暢多了。
“那餐廳早不在了，並且這麼多年過去我也記不太清名字了。”顧離回應道。
秦旭堯有些情緒失常地抓住了顧離的胳膊，近距離看著他，啞聲問道：“是叫……艾米餐吧……嗎？”
顧離一臉嫌棄地推開他的手：“你激動個什麼？難道在那個餐廳見過小凝？”
秦旭堯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整個人顯得頹敗不已。
“我沒見到顧語凝，但見到了顧青青。”他聲音有氣無力。
顧離皺眉：“那不可能，顧青青一放假都是去私人培訓機構學琴棋書畫，十指不沾陽春水，根本不可能去兼職，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他的話一出口，秦旭堯的臉色更是難看不已，甚至連眉宇間都擰成了一個紮實的‘川’字。
這一下，顧離勉強明白了什麼。
“該不會是……你錯把小凝認成了顧青青，所以才對顧青青那麼好？”顧離問道。
秦旭堯青綠著臉不說話，顧離冷笑出聲。
“還真是狗血，跟電視劇一樣……”
他譏諷的話還沒說完，秦旭堯就已經一個健步衝了出去，甚至都沒有再看病房中的顧語凝一眼。
顧離看著他旋風一般離去的背影，嘴角依舊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就讓你一點點去挖掘顧青青那個女人的真麵目，到時候看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顧離轉身回了病房，臉上的冷意已經散去，變成一抹悲慟情緒。
“小凝，剛才我和秦旭堯的對話你聽見了嗎？你是不知道他剛才的臉色有多難看，惡人自有惡報，他一定會為他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另一邊，秦旭堯匆匆逃離醫院後並未走遠，他坐在車中大口喘氣，整個人都處於情緒失控狀態。
剛才顧離一番話，徹底打破了秦旭堯心底的某些堅定信念。
但還有一絲殘念讓他抱著僥幸心理——
顧語凝和顧青青少年時都彈鋼琴，他遇到的應該是顧青青，不會有錯。
秦旭堯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特意去艾米餐吧問過店長，那個彈鋼琴的小女孩是誰。
當時那店長查看了登記資料，親自告訴他小女孩叫顧青青。
秦旭堯也是在那個時候記住了那個詩一樣的名字，亦記住了那個長發飄飄的背影。
再後來過了兩年，秦旭堯偶然發現兩人是在同一所大學，後續的發展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秦旭堯當時也跟顧青青回憶過當時初次見她彈鋼琴的事，顧青青很理所應當地說她的確在艾米餐吧兼職過。
到底是誰在說謊？
秦旭堯的腦子很亂，亂到近乎爆炸。
許是為了確切弄清事情的真相，他開車去了當年艾米餐吧的舊址，然後找了多個途徑了解到那老板現在換了行業做了家賓館老板，這樣每天的工作相對就輕鬆了很多。
秦旭堯輾轉多途終於找到老板，然後問起當年的事。
老板已經記憶模糊，畢竟當年自己招過的兼職生很多，可看了秦旭堯遞來的照片，慢慢對彈鋼琴的小女孩多少還是有了些印象。
“記得那個小孩子，當時因為年齡太小我不敢招她做童工，她就拿她姐姐的身份證過來登記的，好像叫顧什麼吧，反正那個姓氏挺少見的……”
老板的一番話，讓秦旭堯心底最後一絲殘念斷裂無痕！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