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有人敲車門。
秦旭堯頓了頓,搖下了車窗,外麵站著是他的人。
“老板,偵探工作室的信息已經全部掌握,包括當年給顧青青治病的醫生也找了過來,還有開過的處方記錄都保存完好。”
秦旭堯看著他,問道:“你看看我車裏有沒有別人?”
黑衣人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探頭朝車裏一看,空蕩蕩。
“老板,我隻看到您一個人啊。”
“顧語凝剛才在我車裏歎氣……”秦旭堯小聲說道,似乎生怕被別人聽到。
黑衣人臉色微變,隨即轉換過來:“老板你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從昨天到現在更是連眼睛都沒閉過,您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了……”
“你也覺得我隻是幻聽……”秦旭堯籲了口氣,一臉落魄。
他揉了揉依舊脹痛的太陽穴,擺手讓黑衣人離去。
“我現在沒心情處理別的事,你先把所有證據都穩住,過兩天再說。”
中午時分,秦旭堯遠遠地看到顧離捧著一個骨灰盒出來,他立即從車裏奔了出去。
還沒靠近顧離,那守在周圍的保安立即將他攔住。
“秦先生,您要再硬闖就得罪了!”他們提醒道。
“顧離,顧離……你讓我看她一下……”秦旭堯的視線緊緊落在顧離身上,不敢太過大聲喊,但還是忍不住苦苦哀求。
他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低到了塵土中!
顧離雙手捧著骨灰盒,盒子上麵是顧語凝的黑白遺像。
照片上的顧語凝,笑得如律春風,一臉幸福。
那麼明媚的笑容,那麼溫柔的眼神,才是他年少時追尋過的那個彈鋼琴的少女啊!
他怎麼就沒有認出她來呢?
“顧語凝,顧語凝……”秦旭堯看著她,眼淚滾滾而落。
顧離冷漠看著他,眼底隻有悲慟到麻木的神情。
“秦旭堯,晚了的深情比雜草還賤,收起你那虛偽的眼淚吧。”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抱著骨灰盒朝自己的車走去。
站在一旁的司機立即將門打開,不讓秦旭堯靠近一絲一毫。
“顧離!”秦旭堯不管不顧,直接攔在黑色轎車的最前麵,死死抱著車頭。
“讓我再看看她,求你了!我知道她不會原諒我,但起碼讓我跟她道個歉,讓我跟她認個錯!”他撕心裂肺說道。
車裏的顧離沒有任何動靜,來了兩個保鏢想將秦旭堯拖走,但他此刻的力氣和執著勁大得驚人,一下子居然沒法將他從車頭拽走。
“顧離!我知道你恨我!顧語凝也恨我!但我真的隻是想真心認個錯,求你了!看在我們同是男人的份上,求你——!”秦旭堯真的已經將自己的尊嚴踩進了泥土中。
顧離搖下車窗,冷漠地看著那個狼狽不已的男人。
“秦旭堯,昨天夜裏我眯了一個小時,夢到了顧語凝,她有話要我轉告你,你想不想聽?”
秦旭堯頓住動作,紅腫的眸子死死盯著顧離:“想聽。”
“她說,以後不需要你想她念她,也不需要你去她墳前掃墓流淚懺悔,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每一個字,都化作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捅進了秦旭堯的心髒上,化作一個個血窟窿,千瘡百孔。
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他怎麼能安好,他怎麼能過的好?!
秦旭堯晃神之際,剛才的保鏢立馬將他從車頭拽下來,拖到了一旁。
顧離立即將車開走,而顧語凝的骨灰盒和遺像,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
眼下轎車離自己越來越遠,秦旭堯連忙掙紮,脫離保鏢的禁錮,死命朝車追去。
“顧離!顧語凝!”他大喊,用盡了全力一路狂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