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青早被秦旭堯的表情嚇懵了，這會兒也是頭冒虛汗心跳不止。
“那……你自己好點，注意休息啊……”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秦旭堯點頭，最後轉眸深深看了一眼顧母，隨即在黑衣人的攙扶下回了自己車上。
“小秦不送送我們嗎……”顧母小聲嘀咕。
顧青青看著他那虛弱的樣子，心底的不安愈發加深。
“媽，我可能做不成秦太太了。”她有預感。
顧母愣了下：“怎麼會？”
顧青青不說話，就那樣看著秦旭堯離開的方向。
……
車上，秦旭堯坐在後排仰頭閉目休息，司機朝顧宅方向開著，但是一直在暗中跟著顧離車子的人又傳來了消息——
顧離的車在顧宅路邊停了一會兒，隨後扔了兩張紙錢在院子門口，便重新開走了。
根據路線，這次是上高速直接往西城方向走。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帶顧語凝離開南城了……
“老板，我們要去西城嗎？”司機問道。
秦旭堯緩緩睜開眼，滿眸紅血絲。
“我們的人繼續跟著，我不去了。”他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好像是撕扯著聲帶發出來的，沙啞嘶厲。
“那現在……去哪裏？”司機再次問道。
秦旭堯看向窗外穿梭的高樓大廈，南城的一切如舊，少了一個顧語凝沒有任何改變，但他卻在反複的生生死死，死去活來。
“去那個偵探工作室，再會會城鎮來的那個醫生。”
他必須把屬於顧語凝的清白全都還給她。
秦旭堯連片刻都沒有休息，忍著焚心的劇痛將過往的一樁樁事全都掌握至手心，等忙完後已經是深夜。
身邊人都強烈要求他休息一會兒，畢竟他的臉色實在是太嚇人，恐怕隨時都會倒下。
秦旭堯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他想去醫院裏看看，看看顧語凝最後住過的病房，但也想去殯儀館看看，那裏是顧語凝從一具完整的軀體變成一堆骨灰的地方。
他想去的地方很多，但最後選擇的還是半山別墅。
那裏，是他和顧語凝的婚房。
司機將秦旭堯送到門口，本想再送他回床上躺著休息再走，但被秦旭堯拒絕。
“事情沒解決前，我不會出事。”
司機見他這麼說，再加上他們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內幕，自然是又心疼自家老板又覺得他有點兒自作自受。
“那老板你有事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司機再三囑咐。
不管老板這個人的私生活怎麼樣，但平日裏對他們這些人還是很好的。
秦旭堯對著司機擺手，隨後用指紋鎖解開院子柵欄的門禁，然後朝裏走。
站在門口，他停頓了好一會兒，在腦海裏慢慢回想，平日裏顧語凝一個人回家是怎樣的模樣。
也會跟他一樣，伸手準備按開第二張指紋門的時候會猜測屋子裏有沒有另一個人在等自己嗎？
曾經的顧語凝站在門口，會希望看到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的秦旭堯嗎？
現在的秦旭堯站在門口，很想看到顧語凝出現在家裏。
在這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
秦旭堯撥開門鎖滑蓋，將右手食指放了指紋開鎖處。
“哢嚓”很清脆的聲音，提示著指紋驗證成功。
秦旭堯推開門，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冷清。
他抬手按開門口的燈，暖黃的燈褪散了客廳中的寒意。
恍惚中，秦旭堯看到廚房中有個人影。
他怔住，連鞋子都來不及換便朝廚房走去。
“啪”開燈。
廚房中那個纖細的身影清晰出現在秦旭堯的視線中。
“顧語凝？”他聲音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