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夾七加八的廢話滔滔而出,把個空幻大師聽了個頭昏腦脹,總算知道人家要錢時,卻看到黑衣人悠悠醒轉。祝童在說話的同時,黑針在蝶姨身上不停點刺,廢話說完,已經把蝶姨救醒了。
“祝掌門,我能看看您手裏的……針嗎?”空幻大師這才注意到祝童使用的鳳頭針,把紅燈籠高高舉起,目光再移不動分毫。
“它,看吧。看清楚了嗎?”祝童發現了空幻大師眼光中的迷醉與貪婪,把鳳頭針在指間旋轉三周,迅速隱沒。
“它們是不是一對,龍鳳……?您如今用的是鳳……針,對嗎?”空幻的聲音顫抖,引的內心安然的索翁達活佛也睜開眼。
“大師認識它們?知道它們是什麼來曆嗎?”祝童左手晃出龍頭針,也是隻在指間旋轉三周就藏起來。
“果然是它們。阿彌陀佛,我佛有幸。祝掌門,此針名為龍鳳星毫,龍針為陽是為龍星毫,鳳針為陰稱為鳳星毫。這對神針是我佛門聖物。龍鳳星毫上的晶石,乃佛祖聖骨舍利。”
空幻大師合十跪下,表情虔誠**,對祝童三拜,求乞道:“請施主慈悲,把龍虎星毫歸還佛門,金佛寺當修靈塔殿供奉聖物。”
“龍鳳星毫?”祝童念叨一句,懵然不知如何應對;把手舉起到眼前,黑針就藏在他的指縫間。
這對黑針是池田一雄送的,祝童用來頗為順手,早知道它們不是凡品,卻不知道會有如此大的來頭。黑針上的晶石看去微光晏然內涵寶氣流轉,卻沒想到是什麼佛祖舍利。
“噗!”一下輕響,索翁達活佛頂指一彈,紅燈籠內的蠟燭熄滅。
在漆黑的子夜時分,漫天星辰穿不透繁茂的樹葉;祝童雙手透出兩點熒光,雙手肌膚被照的光滑細潤。
“隻要祝掌門能把龍鳳星毫歸還佛門,一品金佛能答應施主任何要求。”空幻移近幾步,祝童看到他眼中的貪婪,颯然驚醒:“空幻大師開什麼玩笑,佛門聖物,會有個如此奇怪的名字?龍鳳,道家有龍虎彙聚,龍鳳乃是十足的世俗味道,佛門多的是獅象、金剛,哪裏有如此稱呼?”
“空幻沒有開玩笑,你手中是有兩顆佛祖舍利。”索翁達又燃亮紅燈籠,凝注祝童;“所為懷壁其罪,祝施主,你真不想把它們送給金佛寺?”
“為什麼要給金佛寺?我找不到任何理由。”祝童與索翁達對視著,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它們是位病人送給我的,當時他曾留書道:寶物不應該被收藏,更不應該被供奉。那是對寶物的褻瀆,被收藏的寶物還有什麼價值?況且,所為的佛祖舍利是你們說的,證據呢?也許它們根本就不是什麼舍利,也許,它們是別的什麼人留下的舍利。也許,它們隻是兩顆神秘的晶石;也許,它們是道家高人……比如說三豐真人留下的。空幻大師是藥佛殿主事,請問,針灸之術起源何處?”
“針灸之術,當然是中國古醫學;不過……。”
祝童不等空幻說完,接著問:“大師也知道針灸屬於醫家濟世之術,與佛門有什麼關係?經絡之學與佛門經書又有什麼關係?醫生治病與和尚念經是不一樣的。大師莫要搖頭。醫生與和尚真的沒關係。敢問,那個大膽和尚敢冒著褻瀆佛祖的罪名,得把佛骨舍利如此糟蹋?”
一連串貌似符合邏輯的提問,不僅把空幻駁得啞口無言,索翁達活佛也閉目深思;論起口舌之利、心思敏捷和胡攪蠻纏,空幻與索翁達確實不是小騙子的對手。
空幻癡癡走近祝童身邊半米處,忽然張口輕吟:“佛…式…。”
此為空幻精研一生的絕技,三轉佛式咒。配合空幻暗中散出的奇藥,端的厲害非常,當著無不心境搖曳神思不屬。
祝童心魔最盛,當即神思迷離,兩耳被洶湧的聲浪衝擊,渾身軟塌塌提不起半點氣力。
“施主,還是把它們歸還佛門,功德無限,果報豐盈……。”空幻伸出手,一點點接近,要去祝童手中奪取龍鳳星毫。
蝶姨剛剛清醒,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知道老和尚對祝童沒幹好事;桀桀笑著,一把推開空幻,把祝童拉出三丈外,厲聲嗬斥:“和尚耍什麼花樣?”
空幻見寶起意,早鬼迷心竅渾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兩掌微錯施出一套伏虎拳法,拚命攻向蝶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