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反噬(下)(1 / 2)

這裏不是中國,不是上海,不是他熟悉的環境;周圍有太多人眼睛注視著他,他不能不小心。來伺候他的兩個侍者身負高明的功夫,這是毋庸置疑的,野村花海,那個從不抬頭看人的老花匠更危險,他似乎才是天夜牧場的主人。

但是,他不能就這麼回到上海,作為七品祝門的掌門人,江湖上有太多的危險。他得罪過太多的高手,如果再次遇到一品金佛的偷襲或五品清揚的暗算,就算來個四品紅火的小毛賊殺手,這條命就算交代了。

昨天晚上,祝童對台海言下達了第一道指令:把一張光盤擴散到互聯網上。

這張光盤是成風送去的,上麵有江南藏寶的詳細資料,小騙子要引發這顆**,讓本已夠忙碌的江湖高手們再忙一些,讓本就混亂的局勢再亂一點。

別墅外運來了大批木頭,說是雪美小姐專門從中國采購來的香樟木,要把一樓的起居室改造為一個大型香薰室;祝童知道,這一定是那個為自己看病的神秘人開出的另一份藥方。

祝童看到姍姍後,曾經以為自己的傷能很快恢複。肺部的咳血減輕了,沉重感消失了,他又能大口的呼吸空氣。

他不知道是誰出手治療的,轉天上午姍姍來看望他時,任憑祝童怎麼問,也沒打聽出來。

姍姍隻是說,要他現在牧場療養一段時間,有人正在想辦法為他做進一步治療;姍姍還說,他肺部的傷不是內傷,是毒藥破壞了肺部組織,在破解這種毒藥之前,短期內隻能靜養。

受傷後,祝童感覺自己從小修煉的蓬麻功,境界至少倒退了兩個層次,比師叔祝黃傳功前還不如。以他現在的修為,隻能勉強把蝶神禁錮在印堂穴,再想讓它替自己做什麼,全要看蝶神高不高興了。

蝶神也是神,苗人的崇拜不是沒道理的,任何一個神都是需要祭品和;男兒身養蠱神本就很危險,現在,祝童隻能盡量滿足它的要求。他也知道這樣做是飲鴆止渴;隨著蝶神一天天強大,早晚會有破穴而出的一天。

白家樹建議他多泡泡溫泉,溫泉水散發出的水霧,對他的肺部會有很大的好處。

有一天,祝童去泡溫泉時,偶然發現在那個環境下蝶神會處於休眠狀態,所以,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會泡在溫泉裏。

姍姍說有人在想辦法救自己,卻不肯說是誰對自己如此關心,祝童想:也許是柳家的長老吧。反正他現在的狀態不可能回國,呆在天夜牧場也確實不錯,就是太閑了點。

姍姍在第三天離開牧場,臨走留下一塊手表。

這一塊也是CK表,與葉兒送給他的那隻一摸一樣,看的出送表人是費了些心思的。

以前那隻表的八成是被天夜牧場的忍者們收去了,他昏迷的時間不算很長,能接觸到他的人就那麼幾個。如果說白家樹、鄭書榕或井池雪美小姐會偷一塊貌不驚人的手表,才是滑稽可笑的事情呢。

“祝緣也該到了吧?她來了,也許就有辦法製服小家夥。”蝶神又要造反了,祝童勉強壓抑住它,有咳出幾絲血。

他已經聯係好大師兄,讓他找藍湛江想辦法把女活佛送到日本;在重慶弘法寺內,女活佛製住蝶神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其實能找到小道士凡星最好,大師兄說,連羽玄真人也不清楚凡星在什麼地方。

祝童前兩天要求井池雪美允許自己的表姐來探視自己,並且在天夜牧場住一段時間。

“她也是位醫生,藏醫,也許會有好辦法。”祝童如此說。

這個要求不過分,井池雪美愉快的答應了。

想起井池雪美,祝童嘴角的笑紋蕩出一絲冷笑。

各項台麵上台麵下的信息,祝童也掌握了不少。

鬆井正賀的死是一種姿態,也是一種語言。鬆井式是在向誰傳遞這種信息呢?不是井池雪美,她除了憤怒還有惋惜,怨恨竟然平複了許多。也許鬆井式就是要讓雪美小姐這個態度,真正能懂得這個信息意思的是井池雪美背後的那些人,鬆井式還沒死心啊。

閑著也是閑著,玩玩這個高級智力遊戲也不錯;隻是要萬分小心,現在已經虧了血本了,千萬鱉把這條命搭上,太不劃算了。

好像他手裏的籌碼也不少,天夜牧場很安全,禁止任何不相幹的人進出,就是池田一雄也不能輕易來看自己。女活佛到來後,野村花海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吧?

井池雪美小姐,唔,她才是雙方爭取的關鍵。雖然她的身體比較單薄,長得還是不錯的。小騙子正在玩一個危險的遊戲,把井池雪美控製在自己手中。無論目的怎樣,大家都是為錢,井池雪美才是關鍵所在。

我現在隻有一雙虛弱的手,牽不住馬韁,牽住裙角的本事還是有的。

陷入情網少女都是傻瓜;小騙子可不管井池雪美的背後是誰,既然有人把自己當成微不足道的工具,用過了就想隨手毀掉;那麼,他們應該受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