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號外之二、逢賊抽刀(上)(1 / 2)

鬆井近仁舉著酒瓶給祝童倒上,殷切的說:“請用,請用。”

不用春子翻譯祝童也大致明白什麼意思,可是他沒有喝,隻在唇邊聞聞,充滿期待的說:“我希望能和鬆井近仁先生分享這瓶酒。”

“吆西。”鬆井近仁給自己也倒滿一杯;“樂意奉陪,希望李先生在京都過得愉快,就向在自己家裏一樣。”

一瓶高度茅台酒,在短短的十分鍾內被祝童和鬆井近仁喝光了。

祝童還好,他喝下去的酒半數都被蝶神享用了;鬆井近仁已微微顯出醉態,笑容可掬的摟著身邊的藝妓上下其手。

時候差不多了,祝童又給鬆井近仁倒上一杯清酒,說:

“京都真是日本最好的地方,古樸清雅民風淳樸。去年,我第一次來到京都,就深深的被它的美麗吸引。鬆井近仁先生是此間主人,對京都應該有很深的了解。我希望得到您的指點,在京都生活,什麼地方是需要特別注意的?”

鬆井平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野村花海雙眼死死的盯在鬆井近仁臉上,幹笑幾聲。

他們都聽出祝童話裏有話,可是,春子沒有翻譯,鬆井近仁不知道祝童了些什麼,狐疑的看一眼鬆井平誌。

“李先生說,叔叔您是京都的地主,他希望能得到您的指點,並成為您的朋友……”鬆井平誌無奈的把祝童的大致意思轉述過去。緊接著對祝童說:“李先生,我今天邀請先生來隻是為了感謝您在上海對我款待。近仁叔叔是我的長輩,我不希望您對他有什麼誤會。”

“當然了,京都曾帶給我一些終生難忘的回憶,就是在這裏,我認識了井池雪美小姐。”祝童想到自己的責任,也判斷出鬆井平誌大概沒有介入一年前的事。隻好如此說。

“吆西。……”鬆井近仁的話祝童聽懂了開頭,接下來的一串還是需要春子翻譯。

“李先生是貴客,我們隻是小生意人;談不上指點。我隻能以一個京都人的身份建議,這座城市比較傳統,不喜歡被外來的東西改變。如果您決定在京都生活就要尊重京都的傳統。”

“如果我不尊重呢?”祝童笑眯眯的問。

“那麼的話,你會受到教訓的。”鬆井近仁已經醉了。

鬆井平誌連忙站起來,拉著他向外走。還不忘向祝童道歉:“實在對不起,叔叔他是個好人,從來也沒有這樣過。”

“你,滾出我的渡花琴,滾會中國去,京都不歡迎你。”鬆井近仁掙紮著,瞪圓雙眼嚎叫著。

“我是平誌君的客人。”祝童放低姿態,很不好意思的說。

春子又開始擔任翻譯了,鬆井平誌很憤怒,可他用盡全身氣力也不能把叔叔拉出房間;根本無暇說什麼。

“都是因為你這個討厭的支那豬,正賀哥哥和老鬆井才被迫離開他們最喜歡的京都。他們才是真正的京都人,你……”鬆井近仁咆哮著,指著祝童的鼻子大罵。

鬆井平誌忍無可忍,捂住鬆井近仁的嘴,強行把他拖出房間。

“滾出去,滾出我的渡花琴。馬上!立刻!支那豬不配來這裏……”鬆井近仁在門外叫囂得更厲害。

“我們走。”野村花海冷著臉站起來。

藝妓們都跪伏在地上,春子偷偷看一眼祝童,一副弱不禁風驚慌失措的樣子。雖然事實並非如此,這一片狼藉與尷尬可說是她而起。

“我們走吧。”野村花海站起來,剛才那麼混亂的時候他一直保持正襟危坐,冷眼觀察著、思索著。

祝童看看手表,九點半鍾,距離十點還有段時間;這個時候走,十點之前肯定會離開京都。

鬆井平誌把叔叔安頓好急忙趕過來,尷尬的說:“近仁叔叔很失利,他醉了,請務必別往心裏去;改天我讓他登門謝罪。李先生,實在對不起,讓您……”

“鬆井家族的族長不好當吧。”野村花海拍拍鬆井平誌的肩膀;“平誌君,我一直很欣賞你。小姐讓我轉告你,如果在外麵過的不開心,井池家族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盡管鬆井平誌一直勸他們坐一坐,他們可以換一家酒屋繼續喝酒;祝童和野村花海還是坐上車離開了渡花琴酒屋。

“看來,我確實不適合來京都。”祝童微微歎息道。

“隻要過了今晚,先生就是一個人來京都喝酒,小姐也不會太擔心了。”

“這麼說,平誌君身上的壓力很大啊。”

“所以說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一會兒如果有事發生,先生隻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希望不要出事啊。”哦!原來如此。祝童有點明白了。

話到三分好,野村花海已經說了五分,再問就真是個傻瓜了。

鬆井式在井池家族之外經營著另一股勢力,如今,隨著鬆井式的離開,鬆井家族族長的擔子落到了年輕的鬆井平誌身上。他似乎還不足以扛起這幅重擔,或者說準備不足。以祝童對鬆井平誌的了解,因為受西方教育多年,他是個比較現代的年輕人,對傳統文化的沒有很大興趣。他的更適合作為一個高級職業經理人在商場上呼風喚雨,而不是做一個大家族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