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正在浮想聯翩,柳伊蘭輕歎一聲,開口了。
“朵花,你是個很好的女兒。但與我的緣分著實有限,很抱歉,我沒有那個福分。我知道,給你出這個餿主意的人主要是為了鳳凰基金。這是一件大好事,我自然會盡力支持。把漫江花語劃到鳳凰基金名下,可好?”
柳伊蘭聲音裏有種無言的力量,朵花隻懂點頭,半晌才想起祝童交代過,今天不能收一分錢,哪怕是柳伊蘭給的,也不能要。她偷看祝童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戰戰兢兢地說:“漫江花語嗎?不能要。大姐,我連鳳凰基金都弄不好……”
“我送的是漫江花語未來五年的收益,不是產權。”柳伊蘭也瞧一眼祝童,笑道;“漫江花語每月能有三百萬的保底收入,留下一百萬做準備金,用來支付兩年一次的整修費用;每個月能給鳳凰基金一百五十萬到兩百萬。經營上的事,不用朵花分神,自有姐妹們替你操心。”
“哦……可是;”朵花可是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祝童不讓她收錢,可柳伊蘭給的是漫江花語的收入,不是現錢啊。這可怎麼辦?三百萬啊!每月能有三百萬的固定收益,豈不是真遇到財神了?朵花馬上有了決斷,裝糊塗!
柳伊蘭不管朵花的心思,又道:“盛老板、萬老板,你們留一下,我有些事要與兩位商量。別的人可以去了。春子,多與朵花小姐親近親近,你如今鳳凰基金的人了,一切都要分外謹慎。”
“是!大姐!”春子早收起了揮灑的風情,低眉順眼地答道。
祝童不等柳伊蘭趕,主動站起來行了個禮,帶頭離開包房。他有些慚愧,算計萬家生佛是應該,不該幫朵花算計柳伊蘭。本以為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尋常情況下,柳伊蘭應該半真半假的答應朵花。有了這個身份,不管真假,柳希蘭或柳迎春對朵花會多幾分顧及,再不會出現不打招呼撂挑子的情況了。
卻沒想到柳伊蘭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心裏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他是當時唯一能看穿柳伊蘭的人,有那麼短短的瞬間,柳伊蘭真的在他的感知範圍內消失了,留下的,似乎隻是一個虛像。
“慢著,你那裏也不許去,到十八樓等我。”柳伊蘭卻不放過他。
“是,大姐。”祝童恭恭敬敬地回答。
萬家生佛看在眼裏,心底不由得泛起朵朵浪花。這柳伊蘭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神醫李想”治的如此服帖的人,他們可是第一次看到。
黃海平時話就很少,今天這個場合,完全是被朵花拉來做敲詐的借口。
等祝童最後一個走出房門,並輕輕把門關上。黃海長長的出了口氣,道:“這個女人不尋常。”
“什麼女人?”朵花攥著拳頭道;“大姐是我師父,也是你師父。”
“你們一定沒吃好;”祝童吩咐一個侍者,為他們又開了個房間。
“李先生去吧,這裏有我呢。”春子很體貼地對祝童說。
“都不是外人,我就得罪了。”祝童也不多說什麼,拿起兩瓶酒離開房間。
十八樓,祝童剛在花陣旁坐下,蕭蕭就出來了。
“你怎麼來了?”祝童有些意外。他曾囑咐過蕭蕭,盡量不了來望海醫院;通過網絡就能交換情況了。遇到必須麵談的事情,祝童會去南海宮瀾或漫江花語,那裏是八品蘭花的地盤,比較安全。
“老騙子讓我問你,這次是什麼打算?文鬥還是武鬥?”蕭蕭抿嘴笑道。
想起祝藍,以及祝藍的那些話,她就忍不住想笑。師父是那樣活寶般的急脾氣,偏偏教出個祝童這樣心思縝密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