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真的沒時間了,他對蝶姨說自己有要緊事要辦,就匆匆離開了。
來的時候謝家輝派的車,回去就隻好打的了。
還好,這附近雖然幽靜,等活的的士卻不少。
坐上車,祝童看看手表,距離九點隻差半小時了;不禁催司機開快些。
還好,這座西部都會城市沒有上海那麼奢靡的夜生活,路上的車並不多。趕到酒店大堂,時間剛剛好。
萬家生佛一向守時,王向幀的助手與三位官員同樣更是提前一步在房間等著了。
這樣的飯局最不缺的就是山珍海味,頂級名酒;有的人樂此不疲,比如那位相貌堂堂一派官像的交通廳常務副廳長;對美食就很有研究。
常務這兩個字,是他帶來的辦公室主人每次稱呼都用重音強調出來的,副字倒是給省略了。
他還特別介紹,巴常務廳長主管高速建設,很重視省長介紹來的客商,一定會無條件貫徹省長的指示,無論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商量。
巴常務廳長也顯得很務實,他最關心的不是萬家生佛能籌集多少資金?準備修那條規劃好的高速公路。巴常務廳長關心的是萬家生佛的人脈,他表示省裏正準備成立高速公路公司,爭取能在兩年內上市。
這一來,祝童明顯能感覺到萬家生佛有精神了。雖然大港商貿名下也有兩家上市公司,他們還是幾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但那都是上不得台麵的。能成為一家**發起的擁有巨大資源的公司的初級投資者,比出資修一條高速公路要強太多了。
第一次見麵,隻是彼此熟悉一下,交換一下大致的意見。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下,氣氛很快就趨於和諧了。
可巴常務與萬家生佛談笑風生,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找到了一個共同的朋友。祝童聽了一會兒,知道他們共同的朋友是北京某媒體的副主編,但怎麼聽都覺得那都是個專為巴常務這樣做夢都想升官的人服務的皮條客。
又聽了一會兒,才明白了:副主編背後是的大人物是那尊佛。
那尊佛最多到今年底就會退位,副主編也隨之有了改換門庭的意思,不知怎麼活動了一番,與範西鄰勾搭上了。
就在上個月,副主編帶著一幫記者來本地采訪,名義上是為了宣傳西部大開發;實際上是想試探王向幀的態度,有沒有投靠的可能。
聽巴常務的意思,副主編開始在這裏混得還算頗有人緣,可算是與本地官員打成一片,很是享受了一番貴賓級待遇。
後來好像是因為副主編有此喝多了,說了不該說的話,王向幀讓秘書去找他談話,副主編第二天就灰溜溜地走了。
巴常務與萬家生佛把這個話題當成酒桌上的一個笑話,祝童明顯感覺到,巴常務廳長對他有所圖謀。
索然看起來並沒有特別熱絡,字斟句酌間,很是在意他的反應。酒過半酣,巴常務逐漸放開了;開始緬懷過去,很有激情地介紹自己的從政經曆,如何從一個偏遠山區的放羊娃,成長為一名還算合格的國家幹部的。
萬家生佛是見慣了這種場麵的,不自覺地開始給巴常務廳長敲邊鼓。原來,這位巴常務廳長還是位學養深厚的經濟學博士。
祝童知道,人家的這番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希望能借他或者那位一直表現的很低調的、王向幀派來引見的助手的嘴傳遞到王向幀那裏。巴常務看上去不到五十歲,還有上升的野心。加深領導的印象,哪怕隻有一丁半點,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朵花的鳳凰基金可算是聲名在外,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最好的渠道在那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