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祝童來說,巴常務屬於一種標準化人物類型:有野心、有能力,有良好的人際關係與交往能力,善於察言觀色、能說會道,有一定工作能力;多數時候也算勤政愛民,手腳雖然算不上幹淨,但肯定不會有太大的經濟問題。
他們都有向上爬的強烈欲望,懂得抓住機會,更懂得在沒有機會的時候尋找機會、創造機會。
他們的缺點也很明顯,多疑善變,內心缺乏支撐與寄托;一旦有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能打動他們,就會成為忠實的信徒。
隻是,這“忠實”二字是有條件的,一旦有足夠大的利益衝突,或威脅到他們固有的東西,所有的諾言都會隨風飄散。
祝童真的對天輪寺很好奇,索翁達去年有過一次修煉之旅,
無疑,天輪寺的前任活佛辛格納布是索翁達那次修煉的犧牲品之一;曲桑卓姆作為一個外來者,且是女子,沒有強力震懾與強大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成為天輪寺的主持活佛。
在外人眼裏,桑珠活佛隻是一位新活佛;可對於一所傳承悠久的寺院來說,曲桑卓姆的到來等於是改變了天輪寺的傳承法規。天輪寺再不會有屬於自己的活佛了,它已經變成鷹佛旗下的道場。今後,天輪寺的活佛都需要得到布天寺認可。
巴常務受贈的護身八寶金輪不是一般的香客或有錢人能得到的,赤金根的價值是一方麵,這種製式的護身金輪明顯是曲桑卓姆到來後才出現的。綠鬆石內留有曲桑卓姆的信息,她真的曾用心把玩過這隻紫金**,巴常務在她的眼裏一定很有分量。
“那是一次典禮,我是特約嘉賓之一。”巴常務猶豫片刻,前途為重,信仰這東西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原來,天輪寺所在的紅戈壁距離這座西部都市三百多公裏,交通不便,離天輪寺最近的省道的直線距離有五十多公裏。
遊客或信徒要去天輪寺朝拜禮佛,必須從一個叫天溝地方下路,或步行或騎駱駝、或乘坐顛簸的越野車,通過一條隻有當地人能辨認的駱駝道,跋涉七十公裏才能抵達天輪寺。
天輪寺的前任活佛辛格納布一直希望能把那條駱駝道變成正規的柏油馬路,可他努力遊說多年並沒什麼效果。
桑珠活佛到任後,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前任活佛完成了未了的心願。
在紅戈壁那樣惡劣的地質條件下修一條七十公裏的柏油馬路,所需資金無疑是巨大的;但錢並非最關鍵的因素;最關鍵的必須能得到巴常務這樣的手握實權的官員的支持。
巴常務說,天溝到天輪寺的道路被命名為天輪路,開通典禮上來了很多尊貴的客人,不乏來自北京、上海的大老板。
據巴常務所知,與他同時得到護身八寶金輪的當還有兩人,其中一位是省財政廳許常務副廳長,另一位特邀嘉賓的身份很神秘,他隻知道對方來自上海;據說是個有錢的大老板。
來自上海,是江小魚嗎……他應該看不上什麼天輪寺的護身八寶金輪,無論是赤金根還是紫金根,在江小魚這般敢去黑國際毒品集團五億美金的人眼裏都沒什麼價值。不過,那綠色的毒藥似乎……
藍湛江……應該也不會,他接手鷹洋投資的前提條件就是不與索翁達活佛見麵,這樣的場合他不會參與的。
布天寺的勢力實在的膨脹的太厲害了,能在王向幀做省長的情況下撥出如此大的一筆巨款、耗費寶貴地質勘探、道路設計等**資源修一條隻通往一座寺院的公路,天輪寺的財力、勢力、人脈等諸般神通可謂手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