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日,葉兒與斯內爾夫人回到鳳凰城。
她們並不知道數天前發生在天王廟的事,也沒人對她們說起,隻陳大媽含糊不清地提了幾句。
優尼婭.塞恩斯小姐告訴斯內爾夫人,她可以使用安吉拉. 塞恩斯這個名字了,至少在法律上沒有任何問題。
邁克.斯內爾先生前天離開鳳凰城,他在所有的法律文件上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斯內爾醫學研究中心被劃歸安吉拉. 塞恩斯名下,她可以繼續擁有自己的信托基金。同時,斯內爾先生還慷慨地贈與她五億美元現金,以及價值十五億美金的股票和有價證劵。
當然,作為安吉拉. 塞恩斯小姐的律師,優尼婭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安吉拉需要馬上趕回美國去辦理相關法律手續,沒有她這個律師,安吉拉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些繁瑣而複雜的法律文件。
臨走之前,安吉拉希望能見見祝童,她很清楚斯內爾如此慷慨的原因。
可是葉兒說祝童現在不在鳳凰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過,安吉拉見到了祝童的母親祝紅。
因此,她又在鳳凰城多停留了兩天,直到十月十八日才在優尼婭.塞恩斯小姐的一再催促下踏上歸途。
葉兒這次說謊了,祝童並沒有離開鳳凰城。幾天來,他一直呆在天王廟與與白島主、凡星道士切磋交流,就前一段的試煉做個階段性總結。
白島主認為祝童以往的經曆相對平凡,現在最缺少是一股一往無前、霸氣淩人的銳氣,或者說是殺氣。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祝童總不能為了所謂的“殺氣”去到處尋釁滋事,做個不折不扣的惡棍殺人犯吧。
中原內地不比雪域邊陲,那樣的強者文化背景已經被各種規則和法律替代了。
為了彌補這方麵的弱勢,祝童隻能想辦法提高自己在玄功方麵的修為。想當初,竹道士與索翁達活佛對壘時,最大的依仗也是其深不可測的道門玄修。
為了這個目的,祝童時常去天王廟大殿感受、尋找那令蜂群畏懼的神秘力量。
晚上七點鍾,葉兒提著個三層紅漆食盒來到天王廟。
桂花樹下擺著兩個蜂箱,裏麵不是虎蜂,而是兩窩普通的蜜蜂。
曲奇打開大殿的門讓她進去,大殿裏所有的家具擺設都被清空了,隻在一角留了個架紅木茶幾、四隻矮凳。
葉兒打開食盒,端出幾樣菜點擺在茶幾上,才向著高出笑道:“該吃飯了。”
大殿的橫梁上蹲坐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他是白島主;祝童用根繩索把自己掛在天王神像頭頂,凡星道士騎跨在右側神像肩膀上。
“來了,謝謝嫂子。”凡星第一個跳下來,伸手要去抓向一碟牛肉,卻被葉兒屈指彈出兩枚紅線擋住了。
“洗手。”
“哦……嫂子越來越厲害了。”凡星並不甘心,衣袖倒卷,化解開紅線的攻勢,手指繼續探向裝牛肉的碟子。
葉兒銀牙輕啟,嘴角含笑道:“就你不老實。”
紅線猛然緊繃,如毒蛇吐信,“噌!”地刺破凡星的衣袖,纏在他的手指上。
“嫂子手下留情,小道士知錯了。”說是這樣說,凡星還是捏起一片牛肉,笑嘻嘻地塞進嘴裏;“我就知道嫂子不忍心真個傷了我。”
祝童和白島主也下來了,都顯得有些神情疲憊。
白島主先向葉兒恭恭手:“蘇姑娘辛苦了。”
“白先生才辛苦了,我也做不了什麼。”葉兒低眉道。
也隻有凡星道士能在這個老派江湖宿老麵前稍顯放肆,祝童和葉兒都表現的很尊重。
曲奇端著一盆水進來,三人草草洗過手坐在茶幾周圍,祝童拿出一瓶茅台酒,每人倒上一杯。
葉兒已經在陳家客棧裏陪祝紅吃過飯了,出大殿到院子裏的桂花樹下看蜜蜂。
看了一會兒,葉兒摘下一枝桂花輕輕捏在指間,閉目凝神。
兩隻黑***越過院牆飛來,在葉兒周圍翩翩飛舞,進而落到那枝桂花上。
感受到蝶神的召喚,十幾、幾十隻的蝴蝶漸次飛來,逐漸在葉兒周圍形成一個紛紛擾擾的蝶圈。蜜蜂也受到吸引飛出蜂箱,它們沒有接近葉兒,隻在周圍繞著橢圓形軌跡飛舞,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暮色中,架在大殿高處燈光亮起,映出一個美輪美奐的神妙世界。
祝童走出大殿立在第二級石階上,愛憐地注視著拈花微笑的葉兒。這個女子,總能帶來驚喜。他被蝶群圍繞的時候隻能給人以驚悸的感覺,指揮蜂群,那就是**裸的威壓了;哪裏會有葉兒的和諧自然與令人感動的生命之舞?
可是,今天的驚喜並非隻來自視覺上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