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1 / 2)

祝薈言上前扒拉餘菀,不成想她人雖小,扒拉了幾次也沒成功,不免有些惱恨:“誰知你做錯了什麼事被叫來這裏。你做錯了事可別帶累我。讓開1

“可是,你有事卻在帶累我。”餘菀直說。

“你胡說什麼?”祝薈言一臉無辜。

餘菀看她裝模作樣,便道:“祝姊姊,你方才去而複返是為了什麼?你引我來此是為了什麼?”

如此發問,祝薈言非但沒有緊張,反而說:“你別誣賴好人。是李公讓我來叫你的,你若不信,大可去問他1

餘菀並不理這話,繼續發問:“中元節,你為何帶我去放河燈?”

提及此事,祝薈言眸子才覆上了冷意。

然後,餘菀不再跟她兜圈子,開門見山:“貴上怕是眼拙了,選了你這種人來做眼睛。”

“放肆。”祝薈言訓斥她,“你可知隨意誣……?”

不待她說完,餘菀已打斷:“我如果是你,此刻一定不會為了另外一個人聲東擊西擾節帥心思,而是明哲保身,徐徐圖之。”

祝薈言眉心一蹙。

餘菀繼續道:“你想知道那個人是怎麼被抓的吧?”

祝薈言豔麗的容顏出現了瑕疵。

餘菀一字一頓道:“吳興紫筍。——這還要感謝祝姊姊辛苦傳授,否則我這小門小戶出來的人還不知道吳興紫筍是貢茶。”

祝薈言有些不可置信。

“放心,我並沒往你為了找人幫你傳遞消息而偷盜吳興紫筍賄賂那個人上想。”餘菀看著她的眼睛,問,“貴上也是可以得到聖人賞賜吳興紫筍的高官吧?”

聽到這裏,祝薈言麵容浮出了輕鬆,隨即,還露出個笑,笑完之後,她平靜地道:“所以,你方才這些話僅僅是猜出來的。”

餘菀杏眸一閃。

“你以為,你將我堵在這裏是要立功?”祝薈言清淩淩地道,“我告訴你,你知道太多,非但無益,反而有害。不信,你等著看,是今日我三木加身,還是你丟了差事,亦或是,因此殞命。”

涉及到生死,人總歸都會心悸。這次換餘菀緊張了。

“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節帥不止中元節會抄佛經,也不止中元節會去石佛寺,他幾乎大小節日都會抄佛經,且是親自送去寺裏供奉。人在異鄉,奉晨昏之事便不可做,可是家書卻能傳情。”祝薈言言語裏帶著遺憾,“不過可惜了,他從來都沒有收到過一封家書。”

祝薈言這話是湊到餘菀耳畔說的,明顯看到餘菀身子僵了一下,她又繼續道:“你知道了這種事,能有什麼好處?而我,知道得更多,節帥也不會殺我。他身居要職,和家裏鬧得太難看,於宦途毫無裨益。”

餘菀仔細聽著,祝薈言仔細說著:“節帥執掌朔方,在軍事上掌生殺,但是,那個官兒到底是朝廷的進士,並非普通的佐僚,是以,節帥不會殺了他,不光不會殺他,也不會將這事公之於眾,那人頂多是被申飭。”

祝薈言的這幾句話,說得很是肯定。餘菀已經震驚到目瞪口呆了。

此時此刻,她想到了那個佐僚在連奕書房說過的話——

“……絕非侍二姓之人。”

可餘菀還是不大相信祝薈言的話,她覺著這件事很是蹊蹺。

祝薈言看出她的神思,語氣中多了幾分埋怨:“如果沒有你,根本就不會有這樣一樁事。而我和節帥一直都會是最簡單的主仆關係。”

餘菀又不解了:“僅僅是主仆?”

當然是主仆,也隻能是主仆。祝薈言有自知之明,她這樣的身份,還能去奢望什麼?可她不想在餘菀麵前露出失意,便冷嘲熱諷道:“難不成你在節帥身邊侍奉,還想撈個侍妾或的別的身份?”

餘菀被這話噎得羞惱。阿婆才過世不久,她怎會有這想法?單憑祝薈言前頭幾句話,怕是餘菀日後也不會有這想法!

不管怎麼樣,餘菀現在已經站在了這裏,於是她問:“如果方才我不攔你呢?”

祝薈言的唇角再次提起,容顏似是丹青畫筆仔細描摹而出的豔麗:“這裏是節堂,是使府裏處理公務之地。而這間屋子又是節帥的值房,你闖到這裏來,被人發現,有理也變沒理了。”

餘菀自然想到了這不高明的做法,不免揶揄:“你別忘了,是你帶我進來的。我出了事,你能好過?”

“我好不好過,便不勞你費心了。”

“你為了誣我,居然不惜自暴身份。你跟在一個統兵多年的人身邊,卻沒明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

“重點是你即將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