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月白深感意外,他不想未見陳冰倩一麵,便西征酋氐。此去生死未卜,歸程無期。李月白又無法徑直開口拒絕,一時語塞。
“父皇聖意已決!擅闖驍龍苑理應懲處,父皇聖恩浩蕩,心懷寬仁,令你戴罪立功,若再推辭,違背聖意,罪加一等,絕不寬饒!”太子走出行列,高聲警告李月白道。
太子知李月白要開口推辭,猜他定是牽掛未婚妻。太子隻覺他太過兒女情長,應讓他吃些苦頭,多加磨練,若其一味不知悔改,再行處置。
“我兒說得極是,朕意已決。”平武帝神色肅然,不容反駁,令太監將手中的虹霓劍交還李月白。
“陛下!”李月白心有不甘。
“嗯嗯!還不謝過陛下”林風一旁急忙小聲提醒李月白,示意他萬不可推辭。李月白知林風機智善於應變,看來形勢容不得半點討價還價,隻好隨機應變了。
“謝陛下隆恩!”李月白無奈叩謝道。
“草民有一事懇請陛下!”林風接著說道 。
“有何請求,隻管說來。”平武帝道。
“草民才識淺陋,李月白誤觸法紀,被褫奪頭名之位,鄙人實為鴆占鵲巢,忝據鼇頭,很是慚愧,這狀元之位應歸還真正的高才!”林風道。
林風認為李月白才是真正的狀元郎,他想將這一名位歸還李月白,並委婉規勸平武帝更改主意。
“林狀元過謙了,狀元之位並非僅考核文采與見識,更應歸屬德才兼備之人。有德無才尚能仁厚守成,卻無害於國家。有才無德,必將不忠不義,敗壞法紀,最終禍亂社稷。父皇的聖意,不過是懲前毖後,警醒新科的士子們,要忘私奉公,遵守法紀,效忠國家。這個狀元非你莫屬!”太子侃侃而談,瞥了一眼李月白,麵帶譏諷之色。
“嗯,商兒說得好,這正是朕的意思。”平武帝點頭笑道。
“自古大賢大雅之人,何須以名位自累。依兒臣之見,暫且不要在意這狀元歸屬於誰,《上林千秋賦》定將傳唱千古,它的風骨,它的文辭,將亙古長存,此文作者,已將其滿腔才情、精魂傾注於日月同輝的篇章中,大家說說,狀元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惹人覬覦爭奪的(名)器罷了!啊?是不是?嗯?……今天,今……天……兒臣定要和月白詩詞唱和,一醉方休!”
一人滿身酒氣,已喝得酩酊大醉,一步一搖從座位中走到陛階下說道。此人正是瑞文王司馬芝。
“放肆,哪又輪到你說話了?快回座位上喝你的酒去!”平武帝怒斥道。
司馬芝借酒裝瘋,仿佛沒有聽見父皇的訓斥,含笑回頭看著李月白,癲狂中暗藏欣喜。在其眼中李月白仿佛是位久別的故友,偶遇重逢,大喜過望。
李月白轉身看了一眼瑞文王,見他氣定神閑,音聲雄渾,雙目炯炯,異於常人,頓時心生好感,還以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