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 融兵再次攻打金穀關,風伯益守北城門,南城門由風顯看守, 風家夫子都負了傷,守城門的士兵不少身上也有傷。
樊春和樊魚站在城樓上,他們一個執弓, 一個執短劍,各自領著一支小隊。
眺望北城門外的融兵, 樊春皺眉:“昨日剛打一戰,今日又來, 這些融兵累不累嗎。”
他的手臂纏綁布條,昨日流血的手指也已經止血,咬咬牙, 受損的手臂勉強還能張弓搭箭。
“今日隻出動北麵融兵, 南麵沒來,應當不用像昨日打得那麼艱苦。”樊魚握緊劍柄, 死死盯住遠處在做進攻準備的融兵。
樊春歎道:“你我在城牆上還好, 青王今日又要添新傷了。”
沒有時間惆悵,聽見城外的號角聲響起, 樊春立即將箭搭在弓上,聚精會神瞄準前方的融兵隊伍。
樊魚登下城台,走向自己的隊伍, 這是一支帶盾的劍兵,樊魚攜盾握劍站好位置,目視前方,神情毅然。
隊員紛紛拿起盾牌,舉起短劍, 齊齊麵朝城外的敵軍。
他們站在垛子後頭,隻露出一個腦袋,仿佛身軀已經融入牆體,成為這牢固關隘的一部分。
融兵開始進攻了,他們拉出更多的攻城武器,亮出所有的家底。
忽然,金穀關的北城門大開,從城中出來一支軍隊,這支軍隊的統領正是越潛。
越潛身穿甲胄,手執短劍,身形高大,英武剛強,他邁開步伐走在隊伍在最前麵,從者如雲。
在城牆上□□兵的掩護下,越潛率眾襲擊迎麵而來的融兵……
午時,融軍鳴金收兵,戰場一片狼藉,留下數量眾多的攻城武器,而這些攻城武器中,幾乎所有的射箭台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毀壞。
越潛率領士兵出城迎敵,著重破壞的就是攻城武器。
融兵將領趙璋在這場戰鬥中被流矢射中手臂,他返回營地,摘下頭盔坐在帳內,一名藥師低頭為他療傷。
兩天前,趙璋率領五千精兵前來支援孟陽城,當時躊躇滿誌,此時神情沮喪。
趙璋一拳捶打在木案上,惱道:“老子自從十五就隨軍打仗,還是第一次打得這麼窩囊!”
昨日,知道敵軍的後方部隊(軍師張澤)已經攻下彭縣,趙璋就意識到恐怕再沒有機會攻下金穀關。
今日倉促出兵攻打,也是做最後一搏。
金穀關內,刑徒們正在慶祝大獲全勝,就連老弱婦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他們由衷的感到歡喜,第一次不再因為處境而擔驚受怕。
負責炊事的後勤在城中架起大鍋,烹煮食物,煮的不過是野菜,魚幹,稻米和豆子,有食物果腹,人們便已經心滿意足。
風伯益從窗前離開,走至越潛身旁,一名藥師正在縫合越潛右手虎口上的傷口。
越潛與融兵激烈作戰,虎口在打鬥中被兵器震裂。
該慶幸他一再出城迎戰融兵,還能全須全尾活著回來。
越潛悠悠道:“剛剛探子來報,南城門外的融兵退至金穀渡口。”
風伯益大驚,喜道:“該不是張澤已經攻下彭縣?難怪今日隻有北麵敵軍前來攻城,南麵沒出動!”
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風伯益大喜過望,激動地搓著手。
越潛麵上有笑意,不是特別激動,可能他早有預料。
即便無法互通消息,他相信自己留在雲越南部的部眾會前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