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譽伸出手,唐婉握住了,扶他走到洗手間,並扶他站好:“我在外麵等你,好了叫我。”
離開時,他卻抓緊了她的手,輕聲歎息:“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忽然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不知什麼原因,低著頭竟是兩行清淚緩緩滑落,“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徐譽。”
那些淚落入徐譽眼中,望之心酸,他伸手幫她拭去眼淚:“婉婉,我們複婚吧!”
徐譽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經曆過愛恨掛牽,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他開始明白,昨日之事不可追,往事隨風,死者已矣,生者理應解脫,珍惜越來越少的現在。
婚後兩年,夫妻生活平淡如水,凡事有商有量,他是一個好丈夫,她是一個好妻子,不曾再提起C市恩恩怨怨,更不曾再提起傅寒聲和蕭瀟。
家是責任,婚後徐譽旅行多是會帶著唐婉,對於戶外活動不再冒險,他說他要對唐婉負責。
2012年10月,唐婉對蕭瀟說:“我知道,他心裏最愛的那個人還是你,但沒關係阿媯,此生陪他一程,我很踏實,也很心安,我和他度過的每一天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種全新的貪戀。”
最後唐婉說:“阿媯,我愛過傅寒聲,如今深愛著我的丈夫,換個心情看世界,其實它對我一直都很仁慈,如果能夠有緣再見傅寒聲,我盼著能夠和他相逢一笑,原來大家都很好。”
回去後,唐婉會告訴徐譽,說她在唐家偶遇蕭瀟回國,同桌吃了午飯,簡單聊了一路,很是歡欣。她沒打算隱瞞,她在想夫妻之間是需要相互包容過去的,婚姻是門大學問,此刻她還在一點一點的學。
陽光下告別,10月的風帶著涼意,蕭瀟站在唐家門口看著唐婉開車離開,想起2007年8月和10月,她和唐婉先後出嫁,一個低調嫁給傅寒聲,一個高調嫁給徐譽,再後國內國外,經年相見唐門,同是唐家女,卻有著不同的人生旅途,目送遠走,隻盼唐婉和那個他餘生安好。
……
什麼叫旅行?幾天,半個月,一個月遠走許多地方,這並不叫旅行,在蕭瀟的認知裏,真正的旅行應該放下身心,在特定目的地住上一段時間,哪怕隻是短短一星期,任何地方似乎都能感受到它的溫潤如玉,歲月靜好,即便是充滿繁華都市氣息的一線大城也不例外。
2012年年末,傅寒聲說:“人生短暫,家人是否快樂很重要。”
2013年春,博達董事長傅寒聲漸漸隱居幕後,行蹤不定,固定手機號碼隻有為數幾個高層知曉,不僅如此,很多時候打過去,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關機狀態。
除了華臻、周毅,以及他的親人,其他人想要聯係到他,無疑是難上加難。
至此,但凡是遠離他們生活圈之外的人,所有有關於傅寒聲和蕭瀟的消息全都是來源於聽說。
聽說,曾有遊客前去馬爾代夫度婚假,穿過一條被熱帶植物掩蓋的鵝卵石小路,然後看到了一處大涼亭,地上鋪滿了細細的白沙。
有男子也不知道在地上畫了什麼圖案,隻看到帶著大大遮陽帽的女子,穿著一襲長裙,氣質不凡,雙臂環胸站在一旁含笑看著。
男子背對著他們,音容難辨,但女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唐家蕭瀟。
後來,蕭瀟似是注意到有人在盯著她看,也不知道跟男子說了什麼,男子站起身的時候,拍了拍手上的白沙,回頭看了一眼遊客,分明是傅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