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虞嬪娘娘配合一下, 讓大夫替您把脈。”安王這一聲令下,身後府醫便提著藥箱上前,意圖給虞晚把脈。
虞晚蹙了蹙眉, 她實在不願在這等情形下被診出懷有身孕。雖說對她暫時沒有不利的地方,可是這勢必會對陛下那邊不利。
她後退一步想要避開,不料卻被虞芊一把抓住了手腕, 強行拖了過去,按坐在一張桌案後。
虞芊使的力道有點大, 抓得虞晚手腕泛紅了一圈。
安王看了眼這一幕, 雖有心阻止, 但顧及虞芊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 是以並未嗬斥。況且虞芊也是為了他好。
府醫趁這機會連忙道:“虞嬪娘娘, 得罪了。”
說罷,便取出藥具, 開始替虞晚把脈。
虞晚咬著唇,事到如今她已沒了法子, 唯有緊張地看著對方。
府醫沉眉思索片刻,不多時額間便滲出幾滴汗珠, 他一向效忠於安王, 此刻顫著嗓音道:“啟稟殿下、夫人,虞嬪娘娘並未有喜, 隻是連日來飲食不佳,才會胸悶氣短、不時幹嘔。”
此話一出, 有人歡喜不已,也有人惱恨至極。
虞芊本以為虞晚屬實有孕了,這才大張旗鼓地帶著人來強行給她把脈,料想無論如何也要把虞晚的孩子弄沒了, 讓她好生痛苦一番。豈料殿下不敢動虞晚不說,對方壓根就沒懷身孕,反倒是她白忙活一場,宛如跳梁小醜般讓人笑話!
安王也沒料到是這個結果,畢竟虞芊之前同他信誓旦旦地說了好一番話。
在場最歡喜之人莫過於虞晚,沒身孕便意味著暫時沒有新增的麻煩。她忍不住唇角高高翹起,眉眼也隨之舒展,麵容明豔動人。
自從被劫入安王府後,虞晚還是頭一回笑得這般真心實意。
安王眉心蹙起,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他礙於場麵並未發作,隻冷冷瞥了眼虞芊,轉身甩袖離開。
虞芊氣急敗壞地瞪了眼虞晚,恨聲道:“你且等著!”
說罷跟在安王身後一同離去了。
虞晚心弦一鬆,身子卻微微晃了晃,覺得有些頭暈,幸虧被旁邊的丫鬟一把扶住。她不禁輕揉眉心,在膳桌前坐下再用了點兒晚膳,便早早地睡下了。
翌日天色未亮之時,虞晚便被外頭的喧鬧聲驚醒了,她原本就睡得有些不安穩,何況此時還突兀地聽見安王的聲音:
“你攔著我作甚?”
虞晚被嚇了一跳,心想莫非是出了何事,便悄悄起身支起窗棱,露出一小條縫隙看去。隻見院內不知何時已然站了兩人,安王顯然急不可耐地想要衝進來,卻被那位何公公一把攔住,這才有了方才安王那話。
何瑞擋在安王身前,嗓音尖細,麵容頗為嚴肅:“殿下,老奴心知您無時無刻不記掛著屋裏那位娘娘,可宮中既已傳來陛下駕崩的消息,您必須即刻入宮繼承大統,此等良機萬萬不可錯過,還請您體恤太後娘娘等人的一番苦心。”
這番話落入虞晚耳中,她立時瞪大雙眼,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發出聲音,纖弱的雙肩抑製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