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有一個步家,身為一個江湖上的一個大宗族。家族裏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專門的叫做“影子”的東西,神出鬼沒的影子加上威震天下的步家之名。使得他們成為了江湖上最不能觸碰的界限。
我合上《江湖錄》,打了個哈欠,這個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酒……可有否?”他開口便是標準的貴族口吻。
“有,要些什麼?”
“杜康,能解憂。”他坐下了,習慣性地把手伸向腰間,發覺什麼都沒有摸到後,才尷尬地收回手。
“這位先生,你叫什麼?你一定有故事。”我推斷道。
“是,汝可有意聽我一敘?”他說。
“當然當然!”
他取出一個手鏈,放在了桌上,上麵的花紋是步家的家徽,隻不過和白色的家徽相反,這個是黑色的。
“汝,可識得此物?”他指了指桌上的那個家徽。
“步,你是步家人?”我問,這種質地的令牌,價值不菲,除了步陳龍三大家族,沒有人能這麼闊氣。
“正是。”
“但是,你為何會來到這小地方?”
“汝所指,是洛陽城還是醉在館?”
“自然是這醉在館了!”我說。
“醉在館並非小地,各路豪傑都蒞臨的地方,怎會小......”他喝了口酒,問“往事聽否?”
“洗耳恭聽。”
當年,我還有一個名字,叫步項朗。小的時候,我被分配到了黑色的家徽,緊接著,年僅八歲的我被拉離父母,帶去了步家中一個叫:影子堂的地方。整個影子堂裏,都是黑色家徽的人,不僅有男孩兒,還有女孩兒。
我認識旁邊的一個男孩兒,問他:“我們隻是要幹什麼?會怎麼樣?”
“這裏是影子堂,這裏麵所有的人將會被當成影子培養,作為白色家徽的人的影子,形影不離,沒有感情......”他說。
我知道影子是什麼,也知道影子的宿命。我們和那些白色家徽的人一樣,未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會是誰。我又被帶去了一個黑色的房間,緊接著,那裏的人開始對我的身體進行各種各樣的診斷和處理。
緊接著,經過了十年的訓練,我被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影子。
有一天,我被叫到了正堂,長老端坐在中央,身著黑甲,麵帶麵具,在黑幕的遮擋下,麵具上那個露出眼睛的洞都被擋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眼睛。長老看見了我,說:
“你就是步項朗?”
“是。”
“跪下......”
我不知道為什麼,乖乖照做了。
“影子,顧名思義,影子就是呆在主人的背後的,但是當主人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可以瞬間出現,瓦解敵人與片刻之間。你知道?”
“知道。”
“主死影消的道理也懂?”
“懂。”
隨後我有被帶入了一個房間,上麵擺滿了麵具;兵器;黑甲和護手。
長老說:“你現在並不會直接成為影子,因為你的主人暫時不會需要你的幫助,你會成為主人的朋友或是親人,當他們開始需要你的時候你就要帶上麵具,永遠遁入黑暗。直到你死去,你的麵具才能夠被摘下,或是主人不需要我們了,我們就要摘下麵具,永遠消失。”
很恐怖,也很真實。
我也知道,家主的弟弟曾經也是影子,可惜的是一天家主病逝,影子消亡,人們才知道影子的真實麵目。
我被遣離了影子堂。
我的宿命也在我離開影子堂的那一天定格:她叫步詩詩,沒有人告訴過她我是誰。
步詩詩看見了問,說:“你就是步項朗?長得倒是幹淨利落,爹爹說你是我的專屬侍從,是嗎?”
侍從......
“侍從嗎?是吧......”
“我叫步詩詩,你叫什麼?”
“步項朗。”
“名字倒是挺好聽的,爹爹說,以後你會跟著我,然後會到某一天,你就會消失不見......是這麼一回事嗎?”
“是。”我說。
“這是為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人......真有那麼一天的,你應該知道的。”我說。
“好了好了,感覺有點累了,我們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可以。”
來到了小溪旁,我謹遵長老教誨:水會倒映影子,影子沒有影子。所以我不能站在任何能看到我影子的地方。我就站在樹下,看著她坐在那裏,她朝我招手,我也隻是象征性地回了一下,沒有過多的動作。
幾個月後——
走在大街上,我撐著傘,名義上是為了給她撐傘,其實隻是為了遮擋影子。作為一個影子,我卻很突然地成為了主人的戀人。
我的手搭在了腰上的刀,我看了看步詩詩,問:“你等下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