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郎(中)(2 / 2)

“什麼?”

我不知道我已經笑了。

下課後,我腰上掛著兩個酒葫蘆,就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偶然途經上次的那個武館,裏麵的幾個漢子看見了我,就直接把我拉了進去,還大聲吆喝著招呼。我還奇怪地被拉了進去,他們看見我腰上那兩個酒葫蘆,問:“小兄弟的這兩個酒葫蘆哪個是裝酒的?”

“啊……這個花雕葫蘆。”我拿出花雕葫蘆,說。

“那好辦!來人啊!快快給這位小兄弟裝滿好酒,切莫怠慢!”漢子說。

“喧嘩什麼?”張師傅走了出來,嗬斥道,看到我後,說:“原來是小兄弟啊,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沒什麼……”我尷尬地說。

他親自拿過花雕葫蘆,摸了摸,“喲,這葫蘆的花紋真心不錯,還有一個‘虹’字。可是小兄弟哪位娘子雕的?”

“不敢不敢,小生並無婚娶。”我連忙說。

“那實在可惜了,來來來,老夫親自給你裝酒,老夫窖藏了數十年的好酒就交給你了咯,你可要好好珍惜!”他說道,順帶走到後院,不見了。

“喲!師父藏了三十年的好酒,我們師兄弟都沒得喝,小兄弟可有口福了啊!”那些漢子說。

“啊……是嗎……”

過了一陣子,張師傅拿著花雕葫蘆出來了,他捧著酒葫蘆,說:“這酒我給你裝滿了,練習醉拳的,怎麼能能不喝酒是吧哈哈哈。”

我接過花雕葫蘆,發現已經沉甸甸的,拿著就知道裝滿了好酒。我說:“這……這般好酒,不一定要給我啊……而且我,不太會喝酒……”

這句話說出來,我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

“哎!小兄弟這是在見外了啊!而且還虛假謙虛!”張師傅直起腰板,說道:“小兄弟可是從師於醉酒羅漢啊,論酒量,雖不說超過潘剛玉,但是最少略微遜色吧?”他指著這滿滿一壺的酒,補了一句:“這可是烈酒啊!依老夫所看,這點酒在小兄弟麵前,估計也是不夠看啊。”

“這個……好好好,您就別誇我了,這酒我收下行了吧?”我說完我就想給自己來一巴掌,這花雕葫蘆裝滿了這等“來曆不明”的好酒,周虹估計會罵死我。

下午——

回到書院,我就習慣性地朝後院走去,後院那裏隻有周虹一個人,她翻著書,嘴裏念念有詞,似乎是在準備下堂課的東西。她似乎沒有注意到我,於是我就走了,不怎麼想去找她說話。

“哎!你來得正好,過來過來。”她注意到我了,叫住了我。

“怎麼了?”我問。

“最近感覺弟子們上課都不認真,是不是我講得不太好啊?”她一臉難受地問,幹淨的臉上露出幾分不知所措。

“我覺得其實還好吧......”

“我講的能不能聽懂?還是說根本不懂?”她問了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

“我是聽得懂。”

“真的?”

我點點頭。

“懂就懂,別點頭啊,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真的懂還是假的懂。”她說。

“真的是聽得懂,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你也總不可能直接去問人家吧......”我給予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沒底的,因為周虹講課真的太快了,倒不是說她講課的節奏快,而是她說話的速度很快。這對我來說倒不是什麼問題,怕的就是那幫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能不能聽得清了。

“我就是怕他們聽不懂,我也不是特別會講課......”

“看得出來,你也就隻是二十多,應該是剛剛出來教書,有的時候我都知道:你還是年輕了點嘛......還是單純了點。”這句話說得直接了。

“不管再怎麼樣還是你大姐!”她等了我一樣,又是那種側眼盯著我的那個感覺。

“好好好,你說的是,我先走了。”被她打敗了。

“哈哈哈,去吧去吧。”

我就坐回教室,現在離上課還有好一段時間,我就看著窗外,本來就此打算靠發呆度過這段時間,但是腦子又一次次彈出了那個女人的臉,我還仿佛看見她在笑,在說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源源不斷地進入我的腦子裏,占據了全部全部,瞥見桌麵上的毛筆和紙,突然跟想到了一些什麼一樣,拿起筆就在紙上畫了起來。

畫了一會兒,一座座山出現在紙上,山上那毛毛點點就是一棵又一棵的樹,在那座山的那頭,有一條帶子伸到了這座山的這頭,在畫紙的右邊緣,有衣擺,似乎在畫裏被風吹著。畫著畫著,她走了進來,於是乎,我趕緊把畫收起來,好在她沒發現,就這樣,這幅還沒畫完的畫就被我收了起來。

那節課我沒怎麼聽,不知道為什麼,我隻知道那副畫被我收了起來,藏了好久好久。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