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瓦崗寨,不得不被它的堅固所屈服,巍然屹立的金堤似一道天然的屏障,將整個金墉城圍在其中,很好的和大隋的土地劃分出界線。
金塘城,一如大興皇宮般,亭台樓閣處處聳立,無一不透露著江南園林的雅致。
李密,那個因了‘天子季無頭’而逃亡在外的隋朝棄臣,在際遇之下居然奪得了瓦崗寨的第一把交椅,更是在時事的推波助瀾之下自封天子、逍遙一方,手中掌管著一方血性男兒、天地英雄。
“諸位愛卿平身。”
“謝主公!”
金鑾殿之上,一應朝政之事問詢完畢,李密的眼光才看向我。“長孫姑娘遠來是客,孤怠慢了。”
這眼神太過猥瑣,完全不是想像中的一方英雄。因了自己的一身男裝,我作揖說道:“魏公言過了,是民女……打擾了。”
“令尊長孫將軍是孤一生佩服的人,今天能夠一睹長孫姑娘的風姿,真真以慰平生。”
我隻好再度作揖,“魏公謬讚了。民女和父親怎能相提並論,民女不及父親的萬一……”
“誒,長孫姑娘又何必自謙?你大義守孝、才冠京中的事早就傳到我瓦崗……隻恨不能相識啊。”
我心中一頓,這話是讚揚還是調戲?
沉思間,隻聽李密的聲音再度傳來,“隻是如今非常時期,不得不委屈長孫姑娘在金墉城小住一段時日了。”
金墉城小住?金墉城不是他李密的皇宮麼?我以什麼身份住在皇宮?
再或者,他擔心我跑了,是以要將我關押在皇宮中以要挾李世民?
至少我在這裏的話,李世民不會對瓦崗大開殺戒。
一時間,不好的預感陣陣襲來。
“觀音婢是我請來的客人,自是住在我的住處,就不勞主公了。”
單雄信的話字字珠璣,語畢直視李密。
文臣之首的兩位軍師魏征、徐茂公神情多變,暫時無語。而立於武臣之首的程咬金、羅成二人,臉上盡是不恥的神情。
李密對單雄信的出語頂撞很是不滿,他‘哼’了一聲說道:“你惹的事還少麼?若不是你劫了長孫姑娘,我們瓦崗何以會如此傷元氣?不要和孤說長孫姑娘是你請來的客人,天下皆知,長孫姑娘是在新婚之時被你擄走的。若真住在你的住處,天下的人會如何笑話我們瓦崗?”
不依不饒,單雄信字字直指李密心思,“那觀音婢以何身份住在金墉城?天下誰人不知金墉城是主公的皇宮,是娘娘們住的地方。若觀音婢真住在了金塘城,天下的人就不笑話我瓦崗了麼?”說到這裏,也不顧李密烏雲密布的麵容,單雄信大袍一揮,看向一眾與他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繼續說道:“再則,就算是李世民令瓦崗元氣大傷,也沒有挾了他夫人在皇宮的道理,難道我們瓦崗隻會一些要挾婦孺的玩意兒?這樣的話,天下英雄又該怎麼看我們瓦崗?又會如何笑話我們瓦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