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保護媽咪的。”
手上一暖，稚嫩且堅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艾晴天低頭一看，一滴眼淚隨之滾落。
艾軒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精致的小臉上帶著擔憂和心疼。
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她在艾軒麵前哭的不像一個媽媽，卻在艾淵麵前哭出了一個妹妹該有的樣子。
艾淵抱著艾晴天，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順氣，感受到他的靠近，她拽緊了他的袖子，抬起的淚眼裏無助而又崩潰。
“哥，我不要他了，我不想要他了！”
她真的不想要他了，她不想再奢求了。
即使柏謄歲是她在絕望中救過她的人，即使柏謄歲曾是她覺得可以依靠的人，可她現在真的不想要他了。
她想遠離他。
“你幫幫我！哥，你們幫幫我！”
她想擁有新生活，她想讓自己走出來。
她不想再因為他痛苦下去了。
“我這裏好疼，疼的快要死掉了！我不想讓它再疼了，我不想要他了！”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抽一抽的痛哭著。
艾淵渾身一僵，抱著她的手微微顫抖，眼裏洶湧的情緒是痛苦也是憤怒，他的嘴唇微微蠕動，半響才壓抑住內心的情緒，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好。”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柏謄歲碎屍萬段。
可是他不能！
艾軒小臉緊繃，他站立在一旁，眼裏有著無措，半響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握緊了小手，眼神逐漸堅定。
艾晴天哭到聲音沙啞，艾淵和艾軒無聲的陪著她，到後麵，她哭累了，像是一個孩童一般沉沉的睡了過去。
艾淵將她輕輕的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艾軒拿過熱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她臉上未幹的淚漬，然後熟練的幫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往外走。
艾淵輕輕的關上了門，確保不發出一點聲響驚擾到房間裏的睡人兒。
“媽咪會好的，對嗎？”
艾軒臉上微微繃緊。
“會的。”
艾淵臉色深沉。
會哭，能哭，哭出來後，才是好的。
這是晴天第一次在他麵前這麼失態，卻也是哭到了他的心坎裏。
他知道她很痛苦，卻從不知道柏謄歲會讓她痛苦到這個樣子。
柏謄歲那個人渣，到底是傷她有多深？
“幫忙一起把東西都拿出去扔掉吧。”
艾淵的視線觸及大廳裏的那些‘垃圾’，眼神冰冷。
“她醒來後，不會想看到這些的。”
“好。”
艾軒雖然人小，但已經學會幫忙做家務了。
他將快有他一半高的垃圾提起來，一袋袋的拎到門口，打算等會找一個小推車一起給推下去。
柏謄歲聽到了動靜，打開門一看，正好和艾軒撞了個正著。
雙方沉默了一會，柏謄歲以為艾軒還不知道他住在這裏，艾軒則因為被撞見了扔垃圾而有些不自在。
畢竟這些垃圾，可都是關於柏謄歲的。
但這種不自在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將垃圾放下，無視他正想走進去，艾淵正好提著又一袋垃圾出來，撞見他，眼神一冷，將手上的東西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艾軒覺得，三舅舅可能更想把那袋垃圾扔在柏謄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