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謄歲的目光往下移,瞳孔驟然一縮。
一個樸素卻十分精致的手鏈掉落在瓷磚上,光下,手鏈閃著光,而一個孤零零的黑色盒子倒立在一旁,明顯這個手鏈是從盒子裏跌落的。
“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微微發抖,低垂的手背青筋迸出。
艾淵諷刺一笑。
“沒什麼,不過是一些晴天不要的垃圾而已,整理一下,扔掉。”
說‘垃圾’兩個字時,他咬牙加重了力道,雙眼還死死盯著柏謄歲。
柏謄歲渾身一顫,臉色緊繃,臉上那假笑都難以維持下去。
“她自己整理的?”
他死死的盯著艾淵,企圖從艾淵臉上捕捉到任何一點說謊的痕跡。
“對,她自己整理的。”
艾淵一字一句的說著,眼裏的冷意刺人。
柏謄歲瞳孔微顫,像是不敢相信一樣,雙眼逐漸發紅。
“柏先生以後就不用送飯過來了,媽咪不會再吃的。”
艾軒眨了眨眼睛,模樣乖巧的說出這句話,像是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意義是什麼。
“她知道了?”
柏謄歲的臉色變了幾變,他的目光一轉,落在了另一個袋子開口上露出的粉色雨傘。
這些,全部都是跟他有關的東西。
她要將所有跟他有關的東西,全部扔了。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艾晴天跟她說的話,無比清晰的認識到,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她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他。
他的心像是驟然空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讓他止不住的恐慌。
不行!
不能這樣!
他要見她!
他要跟她解釋,他要帶她回去,就算是她不願意,隻要她能跟他回去就可以!
隻要她待在他身邊,她總會原諒他的。
就像之前一樣。
他不能沒有艾晴天。
他猛地抬起了頭,視線落在門內,腳步微抬,卻被人阻擋了前進的路。
“柏總難道還要擅闖民宅嗎?”
艾淵清楚的看到了柏謄歲眼裏的痛苦和恐慌,他隻覺得更可笑。
現在知道怕了?
以前晴天為了他受那麼多委屈的時候,他怎麼就不知道怕?
“我要見她。”
柏謄歲近乎偏執的盯著門口,聲音沙啞,彌漫著殺氣和絕望。
他要見她。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
否則……
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艾淵聽了,冷笑一聲,猛地將柏謄歲推開。
“柏謄歲。”
他指著柏謄歲,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配!”
柏謄歲瞳孔一縮,死死的盯著艾淵,那死氣沉沉的臉顯得猙獰而又可怖。
半響,他像是冷靜下來了一般,低下頭說道:“這些東西,我來處理。”
他的話語裏帶著不易察覺的請求,但艾淵卻聽不出來。
“柏總什麼時候有撿破爛的癖好了?”
艾淵將那些垃圾往後踢了踢,連碰都不想讓柏謄歲碰到那些東西。
“可惜就算是這些東西,你也別想要。”
不管是艾晴天,還是這些艾晴天和柏謄歲曾經有過的回憶,柏謄歲都別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