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沛的表情屈辱，她的嘴唇微微蠕動，最終卻還是咬緊了下唇，什麼話都沒說。
因為她無法反駁。
從目前的形勢看，事實就是這樣。
柏玉也確實是因為她的生父才對她這麼好。
她能走到這個位置，換言之，都是他的生父為她換來的。
艾晴天收起臉上的笑容，冷漠的掃了她們一眼，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腳步一頓，突然說道：“柏玉，你得慶幸你現在隻是柏老夫人，而不是董事長。”
她提步離開，病房裏散發著一陣陣惡臭，柏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臉色瞬間煞白。
出了醫院，艾晴天看了一眼時間，臨近中午十二點，她抬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打通了湯諾的號碼。
“有空嗎？出來吃個飯。”
下午要參加發布會，如果現在回別墅，一來一回時間不夠，還不如就近吃飯。
可她現在不想一個人吃飯，因為她知道某個人會找過來。
有個人在身邊，或許會讓她在麵對某個人時，能多一些底氣。
手機沉默了一瞬，像是在訝異，半響便傳來了湯諾的聲音：“地址發過來，我去接你。”
“好。”
通話掛斷，湯諾看著麵前正在開會此時卻一臉懵看著他的員工，幹咳了一聲，說道：“下午再開，現在散會。”
扔下這一句話，他撈起了外套就走，留下會議室的員工們麵麵相覷，隨即爆發出一聲聲八卦的聲音。
“湯總可從來沒有在開會的時候突然離開啊？還說什麼下午再開會？我們什麼時候一場會分兩次開過了？”
“對啊，而且剛才湯總接電話時，那眼神明顯變柔了，手機裏那個人，不是湯總的女朋友，就得是他喜歡的人。”
“嗯嗯，我也覺得，我之前還覺得湯總得注孤生了，也不知道哪個女人能這麼好運啊？湯總可是個好男人啊！”
“反正不管是哪個女人，也不可能是……箍茹。”
那個女員工說著壓低了聲音，瞥了一眼一旁妝容精致臉色卻十分難看的女人。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被議論了，箍茹瞥了她們一眼，她們立刻心虛的移開了目光，箍茹冷哼一聲，站了起來，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離開。
“小聲點！我感覺她剛才那高跟鞋像是要往你身上踩一樣。”
“我也沒想到她那麼敏銳，不過這也不是秘密了，誰不知道箍茹喜歡湯總啊，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艾晴天渾然不覺自己的一通電話引發了什麼事故，她在原地坐了沒一會，湯諾就出現在他的麵前，他西裝革履，唯有他微微歪斜的領帶暴露了他的匆忙。
艾晴天並沒有拆穿，她隻是站了起來，笑道：“走吧，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湯諾詢問艾晴天，艾晴天抬眸看了他一眼：“隨便。”
湯諾臉上的笑容無奈。
“這世上最難的答案就是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