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發現他的失態,關注力都在江蔚晚身上。
“秦王妃,你說得刺客在哪裏?”
他們還真是把江蔚晚給問住了,她無法說刺客是蕭靖南,隻能抿唇道:“他武藝高強,估計是跑了吧。”
“哦。”大皇子蕭雲寒輕慢地開口,“秦王妃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你也有功夫,怎麼能讓對方逃走了。”
他深深皺眉。
“這段時間京城受北漢奸細騷擾,怪事不斷,雖然抓住了幾個奸細,但藏在京城之中的內應,還沒追到……”
“蕭雲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蕭靖北生氣地怒斥他。
“你稱她一句皇嫂,你知道自己是晚輩,放尊重點。”
他霸道護妻,蕭雲寒隻好閉上嘴。
“罷了,今夜就到此為止吧。”太後輕輕擺手,神情疲倦,“哀家乏了。”
接著她看向一直沉默的蕭琛汶。
“皇帝讓眾人都散了吧。”
“是。”從震驚之中緩過來的蕭琛汶神色淡淡地頷首。
太皇太後的壽宴算結束了。
如此無趣,眾人草草散了,這正合蕭琛汶的意。
領著宮人回到禦書房。
龍袍一揮,蕭琛汶朝潘芳招手。
甫入禦書房的潘芳見自家主子招手,忙是躬身到了他跟前。
“陛下。”
“那日在惠仁堂你可親眼所見鬱姑娘死了?”蕭琛汶眸光微暗,極致認真地追問他。
提及惠仁堂那日的事情,潘芳有些犯難了。
“陛下,老奴那日一直在外麵守著,您與鬱姑娘發生過什麼,老奴不甚清楚。”
他停頓了一會,醞釀了一會,才斟酌著道:“後來皇後娘娘來了,她領著人進去,出來的時候就說鬱姑娘死了。”
他微微撓了撓頭。
“老奴也悄悄看了一眼被送出來的鬱姑娘,確實渾身是血,已經沒氣了。”
“哼!”蕭琛汶冷哼出聲,“誰知道真假,你認為皇後說得全是實話?”
心仿若漏了一啪,潘芳眼眸滴流滴流地轉著,有些疑惑道:“那皇後娘娘為何要說謊,這與她沒什麼好處。”
“好處多著呢。”蕭琛汶冷笑道:“少一個女人爭寵,皇後當然樂在其中了。”
他眼眸深深一眯,目光閃爍不定。
“方才在禦花園中你見到秦王妃了吧,她那模樣與鬱姑娘是否有幾分像?”
聞言,潘芳感覺自己的小心髒要炸開了。
秦王妃?
他忙是搖頭。
“陛下,您估計是太想念鬱姑娘了,所以您看誰都有那麼一點像。”
“不!”蕭琛汶堅定地搖頭,目光閃過一絲算計之色,“朕看得很清楚,她極有可能就是……”
後麵的話他咽了回去。
身為九五之尊了他無法接受被人欺騙的事實。
他目光森然,清逸的麵容微微抽、動著。
“派人立刻去查,查清楚她到底是誰。”
燭火之中蕭琛汶麵容猙獰,怒不可遏地命令道:“查不清楚不要回來見朕。”
“是。”
*
離開了禦花園,江蔚晚,蕭靖北兩人一同坐馬車回府。
剛到宮門口,馬車被人攔下。
馬車內的兩人猝不及防,差點狠狠相撞,幸好蕭靖北應用內功攙扶住了她。
“江蔚晚!”
馬車外男人滄桑的嗓音響徹天際,格外震耳欲聾。
光線昏暗的馬車內蕭靖北俊臉微沉,隔著輕薄的簾子,冷幽幽地提醒攔馬車的人。
“滾!”
隔著車簾,李德仁也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寒氣。
如今他已經是喪家之犬。
他絕對不會讓江蔚晚好過。
鼓足勇氣,李德仁咬牙切齒地從口裏迸出話來。
“秦王殿下,您一向英明神武,而今您卻要護著江蔚晚這種歹毒的婦人,您就不怕自己的一生清譽毀在她手裏。”
對於李德仁這種瘋狗,她遲早要麵對的,江蔚晚不打算躲,掙開某位王爺的雙手。
下一刻她輕輕掀開車簾,探出一個頭去看夜色的李德仁。
一瞬間他仿若老了許多,哪裏有平日意氣風發的模樣,兩鬢發白,麵容憔悴,整個人極致頹廢。
“李相?”她開口又忙是捂著,嗬嗬地笑起來,“我忘了,你現在可不是什麼宰相,而是我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