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聽到這種話,都會暴跳如雷。
雖然江蔚晚是聰明的女人,但是她也有軟肋和缺點。
那就是她深愛著蕭靖北。
而且她很倔,很要強,眼睛裏容不得沙子。
知道這麼惡心的事,江蔚晚必定震怒,張瑤瑤就等著她打自己,等她敗了百姓緣。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她笑眯眯地看著江蔚晚。
換做從前江蔚晚肯定會打她,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張瑤瑤編的。
娥眉微揚,江蔚晚淺淺勾唇,淡然道:“王小姐,死者為尊,我已經給你讓路了,你還不走?”
冷淡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難道今日、你不是想下葬死者,而是故意來此堵我?”
稍稍那麼一提點,圍觀的百姓們察覺到端倪,定眼一看,有人突然認出張瑤瑤來。
“這姑娘不就是昨夜大鬧惠仁堂的人嗎?”
“小姑娘,王妃娘娘給你讓了路,你還不走,你不是存心晦氣人嗎?”
“若是沒給你讓路,耽誤了吉時那是旁人的錯,給你讓路,你還磨磨唧唧,你這人怎麼那麼壞,連死人也利用。”
“你這樣做與畜生有什麼區別,簡直毫無人性可言。”
人群一陣躁動,開始七嘴八舌地譴責張瑤瑤。
麵對突發的情況張瑤瑤內心有些慌亂,麵上卻哭了起來。
“各位誤會我了,我不過是想與王妃娘娘說幾句真心話,奶娘的大葬,我怎麼敢誤了呢!”
她強行給自己洗白,江蔚晚都覺得好笑。
心思真是壞透了,連自己死去的親人也利用,也沒誰了。
準備不在理會張瑤瑤,微微轉身,江蔚晚正欲上馬車,手臂一緊,她從後麵拉住自己。
“王妃娘娘,你真是可憐,被人騙了,還不自知,王爺某個地方有一顆肉痣,如果他沒碰我,我怎麼會知道呢?”
嗓音壓得極低極低,幾乎低不可聞,但江蔚晚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別忘了,我可是王家之女,富可敵國,王爺很快會迎娶我。”
後麵她還說些什麼,江蔚晚幾乎聽不見了。
聽到肉痣哪裏,大腦一片空白,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悲傷,江蔚晚故作鎮定,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可她眼眸之中閃過的詫異,張瑤瑤盡收眼底,捂唇搖頭。
“可憐可悲可泣呀,想想你百姓擁戴的名醫,驕傲自信的你卻依舊要與我這等人分享丈夫。”
言罷,她輕靈地轉身,扶靈而去。
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江蔚晚才回過神來,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那麼私密的地方,張瑤瑤是怎麼知道的?
蕭靖北說連她的手指都沒碰過。
那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兩人歡好的畫麵在她腦海裏飄蕩著,她幾乎要承受不住了,心口疼得似有刀割一般,淚水模糊了視線。
可她不能哭,倔強地咬住唇角,昂頭把淚水逼回去。
“小姐,小姐。”青梅見自家小姐癡癡呆呆的,慌得上前搖晃她。
勉力擠出一抹笑容,江蔚晚揮了揮手。
“走吧。”
幾人坐回馬車,馬車外傳來楊丹青的叫喚聲。
“秦王妃請留步。”
掀開車簾,英姿颯爽的楊丹青駕馬而來,她在馬車前勒住韁繩,俊馬籲著氣打轉。
“楊小姐。”江蔚晚不解地皺眉。
“秦王妃,我一事相求。”楊丹青常年習武,在軍營裏打拚的,她的性格與男子一樣直爽,沒那麼多心眼。
所有閨閣小姐裏,江蔚晚最喜歡的人便是她了。
“楊小姐,不必與我客氣,有話直說。”江蔚晚輕輕頷首,“若是有什麼我幫得上,我一定全力以赴。”
“逸書他不見了。”楊丹青焦急地說道。
“什麼?”江蔚晚深深凝眉,輕啟檀唇,“林大夫他不見了。”
“是。”楊丹青急急地從馬背上下來,闊步上了馬車,在她麵前坐下。
“從前晚後半夜開始,他沒回過林府,林太傅派人四處找過,目前沒他的下落。”
“林逸書不見了。”聽到這樣的消息,江蔚晚是震撼的,整個人都有懵的。
自己進宮那日見過他一麵,並與他交代一些簡單的事宜。
如果沒有林逸書,皇帝根本不可能按著她算的時間醒過來。
自己這次能獲救,他幫了不少忙。
好端端的,他怎麼就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