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尷尬感和羞恥感的作祟, 楚瑾瑜不由得壓低了聲音,然而這卻給他平添了幾分撒嬌的意思。
秦越有個特點,他心下越是驚濤駭浪, 麵上越是雲淡風輕。別看他平時還會有些情緒外露的表現, 實際上一到眼下這種情況, 他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冷靜,任誰來了都看不出一絲端倪。
秦越非常自然地接過了楚瑾瑜遞過來的重力貼, 側身把兩人座位之間的扶手放下, 示意楚瑾瑜把尾巴放到他腿上。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自然的好似完全沒有別的心思。
楚瑾瑜見狀心下說不出什麼滋味,他原本以為自己應該長鬆一口氣, 但事實卻恰恰相反,他非但沒有鬆氣反而從心底沒由來地升起了一股失落,就連臉上的熱度也因此消下去了不少。
秦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把他的沉默當成了尷尬, 見狀手下的動作反而越發快了起來。
魚鱗的手感又滑又軟,和溫潤的肌膚相比,摸上去別有一般風情, 秦越心下再三克製才沒讓自己直接掐下去。
他平靜地把重力貼均勻地塗抹在了除了某處以外的金鱗上,最後語氣平淡地通知道:“稍微忍一下。”
楚瑾瑜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待他反應過來後秦越已經將透明的膏狀物擠在那處了。
冰涼粘膩的觸感一經產生便把楚瑾瑜刺激得汗毛乍起,他猛地坐直了身體, 強咬著下嘴唇才沒叫出來, 尾巴卻不受理智的控製, 不自然地往下勾了一下,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
膏體因此漏了幾滴在座位上,秦越眸色一暗, 語氣低了幾分:“別動。”
楚瑾瑜被他看的一僵,對峙了片刻後他再次垂下頭,乖乖地把尾巴放回了原處。
膏體全部被擠在了那個部位,秦越隨手把膠管扔在了旁邊的便攜式垃圾盒中,而後在楚瑾瑜緊張的目光中,他抬手輕輕揉了上去。
秦越的手法很輕柔,完全不帶任何□□的意思,動作也很迅速,半分鍾便把膏體抹勻了。
然而即便如此,楚瑾瑜依舊反應極大,他紅著臉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尾巴,好險沒扇到秦越臉上,好在開始前秦越跟他打了招呼,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被觸碰這個部位了。
秦越塗完後隨手拍了一下他的尾巴:“好了,起來吧。”
楚瑾瑜噌的一下把尾巴抽了回去,速度之快幾乎成了一道殘影,可能他自己也覺得這反應有點過了,抽回去之後他遲疑了片刻,隨即僵硬著身子道謝:“……謝了。”
秦越從旁邊抽了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上的粘液:“不客氣。”
楚瑾瑜瞟見他的動作後不知道在心底聯想了什麼,臉上驀的一熱,連忙扭過頭不說話了。
他們倆一個是心率過速,麵上裝出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一個則是表裏如一,慌的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了,自然都沒空去管別人的閑事。
實際上方才的那番動作早被周圍的乘客看在了眼裏,有錢坐星艦的人多少都見過幾次人魚,但卻從來沒見過帶人魚上星艦的,更不用說親自給人魚塗重力貼了。
坐在兩人不遠處的一對情侶見狀麵麵相覷,那女子看了她男朋友半晌後忍不住小聲嗔怪道:“你什麼時候能學學人家?”
男子聞言有點不服,聲音卻比她更小,仿佛做賊一樣附在耳邊對她道:“你也不看看那人的手剛放在哪了,他們那分明是在調情!”
女子愣了一下後突然想起來了方才的那副畫麵,臉色驀的一熱,抬手把他的臉推到了一邊。
話題的兩個主人公對此一無所知,楚瑾瑜還在故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思索著萬一和劉老板一艘星艦該如何對待。
不過非常可惜,和楚瑾瑜預想的場景不同,劉老板那夥人似乎和他們坐的並不是同一艘星艦,直到乘客全部落座他也沒看見那姓劉的身影。
沒了外人的摻和,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的尷尬起來。
秦越倒還好,他的性取向除了和家裏人鬧崩的時候基本上沒和別人說過,此時說出來倒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除此之外,這一兩個月以來他沒少被楚瑾瑜折騰
楚瑾瑜卻不自覺地想摳自己的魚鱗,然而重力貼已經成膜,楚瑾瑜剛把手放上去便不住地打滑,嚐試了半晌最終隻能不了了之。
星艦預啟動完畢,六個艙門經檢查已經關閉,進入預飛階段。
和前世的飛機不同,星艦起飛無需助跑,故而沒有緩衝時間,整體乘坐的感覺有些類似電梯。
失重感驟然傳來,楚瑾瑜下意識側頭看向了窗外,星辰倒轉,他下意識聯想到了星艦離地的距離,臉色倏然便白了幾分。
秦越正準備睡一會兒,餘光瞟見他這副樣子下意識道:“你原來出差不坐飛機?”
楚瑾瑜的注意力果然被他轉移了過來:“坐,但我基本上不坐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