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好澀啊”
“我看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秦越比彈幕慢了半拍,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想清楚其中的關隘後他無奈地跟楚瑾瑜道:“揉個麵你都能想差,真是齷齪。”
這詞是楚瑾瑜原來說他的,現在倒是被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楚瑾瑜正在攪鍋,防止骨頭粘在鍋底,聞言狐疑地看了秦越一樣,卻發現這廝好像在說實話,他登時想到了自己方才的誤會,愣了一下後臉色騰一下紅了。
秦越給他留麵子,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戲謔的目光自然是少不了的。
楚瑾瑜慌張地收回視線,卻遮蓋不了泛紅的臉色,隻能微微低著頭看著鍋,好在他雖然對自己的誤會羞惱,在正事上還是靠譜的,至少沒把湯給攪出來。
秦越將麵和的差不多之後,舀了半碗油放在了案板邊,楚瑾瑜知道他這是準備要拉麵了,便把一開始的那口鍋從爐灶上端了下去,換了一口新鍋,裏麵倒入了旁邊燉煮好的骨湯。
等秦越把和好的麵團切成長條並且挨個刷上油之後,楚瑾瑜剛好把鍋放好了,並且及時側過了身,方便他動作。
秦越拿起一條麵團,快速拉開後非常嫻熟地甩了起來,直播間的觀眾從來沒見過這種做法,一時間都看愣了,當秦越三下兩下將手裏逐漸成型的麵條摔在案板上時,這種驚訝感瞬間達到了頂峰:
“艸,這是什麼吃法,看起來好高級”
“秦總甩的不是麵,是我的心”
“注意一下場合就是說”
“啊啊啊好想去現場啊,比完賽秦老板能不能開家連鎖店啊”
拉好的麵被下入骨湯中,雪白圓滾的拉麵鮮香濃鬱的鍋底中浮動,滾滾的熱氣在賽場上飄蕩,就連上麵的裁判也投來了訝異的目光。
煮麵的間隙,楚瑾瑜將十個碗擺放在了秦越順手的地方,秦越則是將調料加入到了每個碗中。兩人期間沒有任何交流,配合卻相當默契。
拉麵熟得非常快,當秦越在最後一個碗中放好調料時,那鍋麵剛好完全飄在了骨湯上。
此時的麵火候其實剛好,多一分軟爛,少一分不熟。
舀出兩勺湯底先把底料給沏開,隨即將恰到好處的麵撈出放入碗中。秦越忙著拉下一碗麵,配料擺放的活就交給了楚瑾瑜。
每碗麵上整整齊齊地碼著三片叉燒、五個白灼蝦以及兩個改了花刀的香菇。
楚瑾瑜自己擺的時候就已經餓的不行了,等到十碗全部煮完,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鍾,秦越便又給他下了一碗。那十碗被擺在透明的保溫箱中,上麵的裁判有些已經望眼欲穿了,奈何吃不到。
而楚瑾瑜則堂而皇之地享受起了秦越給他開的小灶,當著數個裁判的麵吃起了那碗新鮮出爐的拉麵。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拉仇恨的動作,不止是裁判對此紛紛側目,觀眾看了也反應熱烈:
“這合理嗎”
“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我餓得饑腸轆轆”
“+1 老板在看我,我連營養膏都不敢吃嗚嗚嗚”
“有老公的魚魚是塊寶,單身的我像根草”
“看把孩子餓的,早飯秦總沒讓你吃嗎”
早飯楚瑾瑜是吃了的,吃的還挺好,但這不妨礙他現在吃麵。
楚瑾瑜作為一個吃播,他的吃相其實是非常好的,不剩飯不吧唧嘴,但吃的速度相當驚人,新換了一批的裁判沒見過他,見狀忍不住投來了訝異的目光。
楚瑾瑜吃著吃著總感覺如芒在背,忍不住跟秦越小聲抱怨道:“他們老看什麼啊”
秦越眼皮都沒抬一下:“你吃你的。”
十分鍾過的很快,但楚瑾瑜吃的也很快。秦越給他煮的那一碗差不多頂正常狀態下的三碗,然而他吃的相當幹淨,湯都喝完了。
彈幕紛紛感歎道:
“我小時候要有這水平,我媽也不會天天追著我喂飯了”
“楚老板真是我見過最能吃也最好看的人魚了,難不成顏值和食量還有關係”
“破案了,秦總為什麼不停地參加比賽,主要是怕養不起老婆”
“笑死,確實,聽說楚老板出門都不走托運,重力貼多貴啊”
眾人感歎之際,時間走到了最後一秒。
新任裁判長站起來宣布道:“請各位選手停下手中的一切動作。”
秦越動都不帶動的,他已經等了很久了,楚瑾瑜則是乖乖地放下了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湯碗。
這個時候秦越才有空去打量對手的情況,隻見他的麵前擺著十碗平平無奇的疙瘩湯,看起來和秦越的拉麵沒法比。
但秦越卻緩緩皺起了眉,楚瑾瑜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見狀不由得隨口道:“野菜疙瘩湯啊?放心,咱們贏定了。”
秦越卻搖了搖頭:“莫要這麼早下定論。”
楚瑾瑜卻有些不樂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漲別人威風滅自己士氣啊?”
秦越無奈地掐了掐他的臉頰,在這條脾氣不怎麼好的魚生氣之前,裁判非常有眼色地宣布道:“請秦越選手將作品呈上來。”
這個“呈”字搞得楚瑾瑜有些不爽,但秦越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隻能別扭地抿了抿嘴,暫時按下沒有發難。
方才準備的十碗拉麵,被二人俺次序放在了各位裁判的麵前。
新任裁判長對他們倆似乎有些好奇,秦越把拉麵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還笑著開口搭話道:“我聽說過你,黑馬,前幾場比賽出盡風頭了吧?”
楚瑾瑜在旁邊聽的眼皮一跳,下意識感覺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不過秦越本人卻沒什麼過多的反應,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沒有下音。
那裁判長估計也沒想到他是這麼“不識好歹”的人,臉色微微一變,不過最後沒再說什麼。
秦越似乎完全不害怕這個裁判給自己穿小鞋,甚至連裁判們開始試吃時他都是一副淡淡的神色,沒什麼過多關注。
裁判長一開始的心情不言而喻,他顯然是想搓一搓秦越的銳氣,當秦越態度平平時,要說他心裏沒什麼齟齬那是假的。